“愿姑娘长寿安康,年年岁岁都如今朝。”
雪雁疑惑道:“怎么都如今朝呢?”说罢,她又压低了声音,嘀咕道:“这荣国府里头才不好呢。”
紫鹃听罢,低声笑道:“可还有和侍郎那样好的啊。”
雪雁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黛玉倚在床头,忍不住笑骂道:“总是胡话,该撕了你那张小嘴。”
紫鹃将长寿面放下,服侍着黛玉起了身,一边还道:“纵使是撕了我这张嘴,我也是要说的。姑娘听了不也高兴么?姑娘高兴,便是值得了。”
“哪里学来的歪理。”
黛玉穿好了衣裳,由紫鹃服侍着在桌边坐下。
长寿面的热气升腾起来,将脸都烘得热了,倒不见什么苍白之色,反透着粉。
紫鹃、雪雁在一旁都看呆了去。
待吃过长寿面后,黛玉便与紫鹃、雪雁闲谈了几句。
雪雁还记得昔日在姑苏时的情景,便同紫鹃说了起来,黛玉听罢,也笑着道:“从前母亲还在时,生辰那天,便要带我出门去瞧花灯,买些糖吃。”
紫鹃怕勾起黛玉的伤心,便掐了雪雁一把,忙转了话头。
黛玉隐有所觉,笑了笑,便也不再就此事说下去。
晚一些,黛玉去了贾母的院儿里,同贾母说了会儿话。
贾母让人拿来了上好的料子,又取了一对玉镯放在黛玉的掌心:“这是我出阁时的嫁妆,没戴过几回,但见了的人都说好看呢。如今我瞧倒是更适合玉儿。”
只是嘴上这样说。
贾母心底却多少有些尴尬。
那位和侍郎,也不知是何等的不看重钱财,往黛玉这里送的玩意儿如流水一般,倒是不曾断绝。
每次送来的也都不单是一两件,常是些珍贵玩意儿凑作两三盒,三四盒再送来。
如此一来,便反将荣国府里头送去的东西,衬得无端寒酸了。
黛玉笑着接过了:“多谢外祖母。”
贾母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道:“如今听着生分,不如叫祖母来得亲近。”
黛玉只是抿着唇低低地笑。
贾母也像只是打趣一般,很快便揭过了这一页。
过会儿子功夫,邢夫人、王夫人、王熙凤也都来了。
王熙凤上来便笑道:“我就说林丫头该在老祖宗这里,林丫头又长一岁了,便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说着,王熙凤便走上前,往黛玉掌心塞了个香囊。
“前些日子,为我那丫头去求了炷香。巧了,那庙里的高僧正卖香囊呢,说是大师开了光的。我也不懂这些,但想着林丫头生辰近了,便求了个来。林丫头可莫要嫌弃我这手寒酸才是。”
王熙凤从前并不信佛,但有了巧姐后,反倒会去庙里头拜一拜。
这事黛玉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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