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琮之看了秦恪一眼,又收回视线,低声说:“在家测过。”
秦恪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
医生看他们的反应,开了一张单子:“验个血吧。”
他把单子递给秦恪:“劳烦家属先去缴费。”
秦恪接过单子站起身,走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医生收回视线:“你没有跟他说?”
段琮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医生笑了笑:“需要我帮忙吗?”
“不,”段琮之拒绝,“我想自己说。”
医生又笑了一下开始问他别的情况,问他们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半年前吧。”
医生记录的笔顿了顿,又问了一句:“半年,时间确切吗?”
怀孕不是应该只看上一次吗?怎么还问第一次?被他严肃的态度影响到,段琮之坐正了一点,仔细回想,但是再怎么细,时间就放在那,大差不差的。
“去年五月。”
去年五月,现在是二月初,怀孕的时间会更早,满打满算也只有半年。
医生眉头微拧,诊室的门被敲了三声,应该是家属缴费回来了,其实这费用缴不缴都行,他只是为了把人支开,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身份就挺高的先生二话不说直接就走了。
他扬声道,“进来,”然后对段琮之说,“你先去验血,确定了再到我这。”
段琮之又跟秦恪一起出去,化验室不在这边,但医院服务周全,他不需要另外跑,六楼就有抽血的窗口,他可以在这一层,差不多做完所有的检查。
微凉的酒精擦在皮肤上的时候,段琮之条件反射地偏过头,他怕疼,理所当然地也怕打针,从小就怕,长大了可以克服,但等待针头落下的时候,还是会非常不安。
秦恪站在他身旁,轻轻将他揽进怀里,轻轻碰了碰他的耳朵,段琮之被他分散了注意,刚要问他干什么,胳膊上一阵刺痛。
段琮之猛吸了口气,秦恪轻抚他的后颈。
会来这里的人感情都很好,抽血的护士见多了各种晕血怕疼的,也没少见家属层出不穷的哄人方法,还见过被抽血的反过来哄人的。
像这样一句话不说抱在怀里顺毛的还第一次见。
等化验还需要半小时左右。他们吃了早饭就过来,现在已经过午有一会儿了,却还没有吃午饭,段琮之没什么胃口,秦恪却已经定好餐了,精致的餐盒直接被送到医院,段琮之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秦恪又给他盛了一碗汤,段琮之慢吞吞地喝完了,半小时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结果。
“琮之。”
秦恪喊了他一声,段琮之停下来等他的后文,秦恪却不说了:“走吧。”
化验单是自助打印的,单子上也没有直接给出诊断结果,上面只有一个“绒毛膜促腺性激素”,段琮之看了一眼,根本没有看明白。
秦恪扫了一眼,手指微微收拢,喉结滚动,段琮之问他:“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秦恪却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抱住他,段琮之手上还捏着化验单,被他抱得发懵。
段琮之轻轻推了他一下,秦恪也没有反应,还是抱着他,像是克制着什么,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段琮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确定秦恪知道了,就任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干什么呀?”
秦恪这才松开他:“抱歉。”
段琮之看了他一会儿,十分好说话的样子:“那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