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佼咬着唇角想了想,倏地在他唇上飞快一啄,而后板着脸将他推远:“不甜。”
猝不及防的严怀朗愣了一下,旋即笑着又腻过去道:“这不算的,浅尝辄止,哪里品得出滋味。不如再试一次?”
月佼不理他,抿笑扯了被子倒下去,背对着他侧躺着。
身后的温热身躯不屈不挠地贴了上来,在她耳畔诱哄,“再认真尝尝嘛,不骗你的,当真甜……这位客官,不要如此决绝啊……大不了,我倒贴你些,求你再试试?”
月佼一面奋力抗衡着他那“作恶多端”、四处点火的手,一面没好气地笑嗔,“若叫同僚们……见着你这副模样……严大人可就不威风了……”
“谁理他们,”严怀朗翻身将她压住,笑音微哑,“我是你的夫婿,又不是他们的夫婿。”
这副模样,可只有“严夫人”才能瞧见。
棉被之下有人“放火”,惹得月佼轻吟了一声,颤声碎碎道,“也不是我的夫婿……还、还没成亲呢……你给我住手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严怀朗眉梢微挑,倒是从善如流地住手了,“说的也是。”
“住、住口……”哭笑不得的月佼很想将埋在自己颈间的那颗头颅拎起来扔了。
这颗混蛋松子精,平日在外人面前就道貌岸然,一回到寝房就现原形,这让她对半个月后的新婚之夜略感忧心。
她总觉得——
到时自己不但会被这颗松子精拆吞入腹,他甚至可能连口骨头渣都不会吐出来。
第八十二章
关于木蝴蝶进学的安排,月佼心中是早有一些打算的。不过她也知自己考虑事情未必能多周全,还是先找严怀朗商量。
严怀朗简单探了一下木蝴蝶的底子,知她只是早年曾跟着月佼简单认过一些字而已,认真讲来,几乎等同一个尚未开蒙的稚子。
月佼也清楚,这样的状况自是进不了官学的,便想着替木蝴蝶先找一家私学。
严怀朗略一盘算,觉得罗家的家塾对木蝴蝶来说是最合适的。
毕竟木蝴蝶几无根基,若真要读书,只能先和稚子们混在一堂做同窗;外间私学人员芜杂,小孩子们未必全都懂事,她一个大人与孩子们坐在一起求学,难免会招来异样的目光。
而罗家有帝师罗堇南与大学士罗霜坐镇,本就家学渊源,风气也淳厚端正;加之罗家上下是恨不得将月佼捧在心尖上疼着,爱屋及乌之下,自会对木蝴蝶厚加照拂,也免她在外头的私学被人排挤或嘲笑。
“原本我外祖家也是有私学的,但外祖以暗探之事起家,冯家的私学文武兼修,要从很小时教起,她这时候再去也不合适。”
严怀朗剖析了其中各种利弊,月佼深以为然,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那你为何不提你严家的家塾?”月佼有些好奇。
严怀朗“啧”了一声,“你想想严芷汀是个什么德行。”
忠勇侯府的家塾承袭了些许老世家顽固的旧俗,虽明面上家中的小姑娘们也与儿郎们一样打小进家塾念书,但在课业上对女子是有明显疏怠的。
虽说同熙帝新政已有四十多年,但有些观念在暗中仍有其根基;在有些人的眼中,女子一生最大的成就仍是嫁人生子,能认字,稍稍懂些道理便足够。
这种根深蒂固的陈腐观念想要改变,绝非一家一户、一朝一夕之功,或许还需要数代人的潜移默化,才能彻底将此事导回正途。
待到十一月十七,月佼与严怀朗一道,领着木蝴蝶前往罗家大宅,向罗堇南提了这请求。
对于月佼的任何要求,罗堇南都是不会拒绝的,何况这是一件好事,当下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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