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泡在酒池子里不让出来,喝多少都不会醉。”月佼诚实地应道。
一旁的严怀朗眉梢微挑,望着月佼的眼神有些复杂,却没有说什么。
倒是隋枳实啧啧摇头:“妖怪,你这妖怪,到底吃什么长大的……”
见罗霜轻恼的一眼瞪过来,他赶忙收了声。
月佼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扭头抬眸,可怜巴巴瞧瞧身侧的严怀朗,又瞧瞧一旁的罗家三人,又小声道:“看吧,他没法子的……”
严怀朗自然知道她言下之意是什么,碍于罗霜这长辈还在场,他也不好乱说话,只好抿住唇角的轻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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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月佼的头疼之症迟迟不消,主要在于她睡不好;而她之所以睡不好,根源似乎就在于罗家禁止严怀朗夜宿她的香闺陪床。
这因果听起来有些荒唐,可既连隋枳实都拿不出个能使月佼安眠的方子,罗家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先前刻意留在弦歌巷防严怀朗的随侍护院撤了。
不过,严怀朗倒也不含糊,既那日罗堇南在清和殿的暖阁中已说过可尽快择日,他便在十月廿一这日请了外祖父高密侯冯星野与外祖母杜梦妤陪他同往罗家大宅,郑重行提亲之礼。
他知道自家父母先前对月佼不太友善,便坚决不再让自己父母搅和此事,特地请外祖父外祖母出面主持这大局。
忠勇伯夫妇虽心下颇有微词,但这个儿子从来就不是他俩弹压得住的,加上又有高密侯夫妇撑腰,到底也只能服软,没再插手此事。
既是提亲之礼,月佼一早就被接回了罗家大宅。
一应礼仪行过,两家人便其乐融融地开始挑选吉日。
月佼踮起脚,觑了觑罗堇南手上那张写了许多吉日的红单子,罗堇南见状,慈爱地扭头将单子伸在她面前,柔声笑问:“你瞧着哪日合适?”
“这个。”月佼指指单子上最前头的那个日子。
十一月初八。
对自家重孙女的胆大、心急,罗堇南是早已见识过的,一时哭笑不得。
罗霜眼尖,瞧见月佼指的那个日子,当即笑嗔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成亲是大事,哪有这么赶的?”
今日都十月廿一了,距离十一月初八也就半个月,这火急火燎的架势,当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啊?不能选的吗?”月佼疑惑地看看罗霜,又看看罗堇南,“那做什么还要写在上头?”
中原人成亲,真是麻烦呀。
众人全在偷偷忍笑,偏冯星野大手往腿上一拍,指着月佼哈哈大笑:“小金枣,你这豪爽的性子真不错,我老人家有点欣赏你了。”
笑得一把络腮大胡子都在抖。
月佼忍不住皱起小眉头,扬声纠正道:“侯爷,我真的不叫小金枣!”
他的夫人杜梦妤偷偷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低声笑嗔道:“有没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是、是她自己说的,”冯星野讪讪垂下脸,飞扬的大胡子都似乎耷拉起来,“我老人家只是表达赞赏……”
若按罗堇南的心意,自是想将月佼多留些时日,奈何自家小姑娘急得大大方方,一时倒叫她犯了难。
最后还是严怀朗折了个中,引导大家将日子定在十一月三十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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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亥时,弦歌巷的宅中寝房内,大事抵定的月佼窝在严怀朗怀中,美滋滋地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严怀朗垂眸轻笑着按住她:“别乱动。”
这几日有他这个暖床的,小姑娘显然好眠,只是可怜了他,当真可以说是备受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