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事吧?”焦急的木蝴蝶伸出自己的手。
月佼徐徐撤了一手搭在木蝴蝶手臂上,自严五怀中退开,妖妖娆娆地靠向木蝴蝶。
“多谢严少侠。”
严五似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淡声道:“举手之劳。”语毕,便不再看她。
人群中的好事者们回过神来,又开始嘤嘤嗡嗡议论纷纷。
有人大着胆子调侃笑问:“这胜负可怎么算啊?”
月佼一上去就将毒公子放倒了,两人之间谁强谁弱不言而喻;若照往年的规矩,月佼就该是今年的“毒尊”了。
可林庄主毕竟有言在先,当众说过月佼与毒公子的这场比试,是以“谁能为台上那个女奴隶解毒”为评判的。
“林庄主不必为难,”月佼唇上带笑,嗓音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我胡闹搅了贵山庄的盛事,‘毒尊’的名头与千两黄金也不该是我的,替那姑娘解了毒我就离开。”
月佼虽涉世不深,可她不傻,这一会儿功夫她已将局面想明白了。
林庄主想不着痕迹地帮毒公子一把,将罕见的“斩魂”之毒都用上了。
想必泉林山庄是从洞天门手上买到“斩魂”的,林庄主便以为毒公子必有解毒之法。
然而,那毒是出自红云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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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斩魂”之毒颇费了些功夫,待月佼与木蝴蝶回到飞沙镇上的客栈内时,天色已是墨黑。
“姑娘今日算是把泉林山庄得罪了,生意只怕没得做。”木蝴蝶随口笑道。
月佼悻悻在榻边坐下,轻声道,“阿木,你回房歇着吧。”
木蝴蝶见她面上恹恹的,赶忙下楼替她打热水来净了面。
“我先替姑娘上药。”
木蝴蝶知道,当时在擂台上月佼躲得还算及时,但到底还是被毒公子的脚尖踢中腰间穴,虽无大碍,但淤青必定少不了。
月佼拥被靠坐在床头,对木蝴蝶伸出一手:“你将化瘀的药膏给我就行了,我自己来。”
“那姑娘自己上完药就早些休息,旁的事明日再想。”木蝴蝶将化瘀药膏放到月佼掌心,有些担忧的叮嘱道。
月佼捏着药瓶下了榻,将木蝴蝶送出门去,又将房门闩上,这才反身又回到榻上。
仍是拥被靠坐在床头,满眼呆呆的。
去年出谷时,她自作聪明地想到,既前一世她是死在十八岁那年,那她只需想法子在江湖上混足两年,便可躲过那莫名其妙的飞来横祸。至于之后怎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于是她天南海北的追着洞天门的人闹腾了一年有余。
就在这一年多里,她想起了很多事,也发现了很多事。
一开始她追着洞天门的人跑,纯粹是想有个由头不必回红云谷,可在那玩闹般追逐的过程中,她发现洞天门在卖人。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却大多遍体鳞伤或衣不蔽体,狼狈且无助地被人像小猪仔似的装在笼子里,一车一车不知卖往何处。
大多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还有一些不知事的小孩子。
于是她一直咬着洞天门不放,一次一次地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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