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不可避免又想起花店那对老人,以及那时站在马路边上,他朝沈明烟那一笑。
“在想,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送你玫瑰。”
“我有点等不及了。”
那是他当时慌不择路的言语。
然而没有人知晓,在那之前的前一秒,钟樾确实是在考虑,如果换做是自己,会有谁是自己每日都会想送玫瑰的对象。
当那个轮廓渐渐和沈明烟重合时,钟樾切切实实吓了一跳。
所以那时沈明烟问自己时,他才会抛下那样模棱两可的一句,想要掩饰自己慌乱的心跳。
着实是掩耳盗铃。
明明在那之前,他只是想让沈明烟体会一次被甩的感觉的。
生病的人容易矫情。
钟樾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流感这个罪魁祸首。
所以当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人没在酒店,而是在医院的病房时,钟樾差一点以为自己梦魇。
看了下时间后才发现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
三人病房,中间只用了一张轻薄的白布做掩盖。
普通病房就是这点不好,隐私几乎没有,一转头就看见隔壁一个小萝卜头掀了白布,正咬着苹果看钟樾。
“你醒啦?”
隔壁床是个老大爷,看见钟樾挣扎着起身,忙不迭阻止人。
“你那小女朋友刚刚去找医生了,你等等再起来。”
小、女、朋、友?
要不是医院的消毒水太过刺鼻,钟樾险些以为自己仍在做梦。
操着那口沙哑的嗓子也不好说话。
咬苹果的小孩可能是照顾爷爷照顾到有经验,一见钟樾动作,就腾腾腾跑过来,给人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
钟樾道了声谢,左右环顾一周后,却没有发现沈明烟的身影。
沈明烟没照顾病人的经验,挂号取病历找医生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
所以一天跑上跑下的,钟樾没怎样,沈明烟自己先累着了。
人扶着墙休息时,才有空回手机的未读信件。
是有关之前的公益拍卖。
虽说是临时起意,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那对花店老板。
生意上的合作往来都是周行朗在操作,所以那一大溜合作商看下来,沈明烟自个先混乱。
“……
华景?”
她眨眨眼,定睛细看才发现自己没眼花,好奇又追问了周行朗一句。
“是我认识的那个华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