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想是也不可能以命相抵的,倒是被贬被罚那是正常。
毕竟,难平幽幽众口!
他挑眉了然悠闲点了点头,将文册细致抹平了折好,藏了衣袖。
——这人,倒是替他想的周到,只是,他没想到,如果只凭这一纸状书就可以替自己翻盘尤有回旋余地,怕是想的简单了。
刘倏乃兵部尚书,手握重权,相比于他这个什么靠山都没有的小皇子,想,他父皇更倾向于谁?
所谓,烂船还有三斤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一个兵部尚书这么个大虫,权大势大,势力盘根交错。
什么都没有的他,拿什么跟他抗?
当然,若是他父皇注重他,或许还有得说。
不过呢,既然人家有此用心,心意还是要收的。
毕竟,一点星光也是希望!
此状况了,公仪葭月依旧是无澜,从容淡定,于旁人看来,这人是认命了。
他依旧撑了腮,拿了块糕点吃的心不在焉。
半晌没动静,花月冷好奇的回头瞄了眼,看他一直在吃糕点,蹙了下眉头,蓦然翻身坐了起来。
打量了两眼公仪葭月。
“饿了吗?”
突然低问了句。
公仪葭月送嘴边糕点的动作一僵,抬起眼皮瞟了他眼。
“饿倒是没有,就是,想吃饭了。”
甜食吃多了,就想有些咸的就好!
这人,怕不是个吃货!
他无语的瞟了他眼。
“你等着!——记得,谁送来的东西都别吃了,可别死了天牢来怨我!”
花月冷鄙夷的叮嘱了句,周身黑色烟雾一散,消失了。
公仪葭月的手抬在半空,无奈了许,无力的放下了。
既然能走,就别来了!
他想说。
这孩子是无辜的,可不能因为自己在这里跟着受罪不是?
天牢有什么好?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陌上尘也不知道咋想的,把这么个孩子派到这儿来受罪!
公仪葭月表示想不通,想着,欲起身去草榻上时。
意外的,他最不愿意见的人来了。
他这里,当真热闹啊!
起身踌躇了许,还是停在原处,等着狱卒开门让那人进来了。
公仪熙独自一人,手里提着个食盒,面色平静却显苍白疲态,眼神也似无光,简直似变了个人似的。
曾经的容光焕神采奕奕不见丝毫,像是病了一场似的。
两人几乎是对望着,直到公仪熙将东西放到桌上,他才敛了目光,没得公仪葭月邀请,自己就坐了简陋的木桌边。
“七弟,可好?”
淡淡的问了句,抬起眼皮看他,眼神无光无神。
瞄了眼地上被之初花月冷扫落的菜食,什么也没问。
公仪葭月顿了下,有些懵。
他犹豫了许,依势坐了下来。
公仪熙身上的一股酒气即扑鼻而来,他反应的手指掩了下鼻子,牵强的勾了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