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熙没有看他,见他不动,不忍的劝了句。
他的心意他知道,亦领了,可他不能让他跟着受累受罪。
说到家族,李季确实悸动了下。
犹豫了许,他慢慢爬站了起来,由于跪的太久,刚起一半又跪了回去。
旁边的公仪熙终于动容,吓得立马扶了他。
待能站直后,李季望着他犹豫了许,低了头。
“对不起!殿下,我没能帮到你!”
觉得实在愧疚。
公仪熙带着泪痕的脸颊动了动,扯出一道僵硬的笑。
“笨蛋,有这份心就够了!……回去吧,以后,别气你父亲了。”
听到后面那句话,李季落了泪来。
觉得自己出丑,他手捂了脸,后抹了把眼泪。
“……殿下,保重!”
抹了把泪,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最后,公仪熙才明白,曾经的自己有多颓废慌谬,有多混蛋。
他母后生前自己老是气她,经常给她惹事,老不听他母后劝,生在皇室,不争不抢是大忌,说什么,他都不以为意。
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他母后说的。
可是,已经晚了!
——
从此,李季再也看不到那个经常倜傥爱笑的熙兄了,有的,也只是处处狠厉,透着利益算计的四殿下。
御书房,已经添了灯盏,将其殿内托的温暖。
“四殿下如何了?”
皇帝埋在案前阅着折子,淡淡的问了句边上的大监。
大监闻言,即恭敬的拱手低头。
“还跪在城门口。”
闻言,皇帝手上批字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放下了笔于笔架上,抬起了头来。
“宣他进来。”
“是!”
大监恭恭敬敬的躬着身子便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领着走路微有些一瘸一拐的公仪熙来到了殿堂。
擦去泪痕,眼睛已经殷红微肿的公仪熙进到殿前后,理了理衣衫,后恭敬的跪了下去,头磕地,十分诚恳的行了礼。
“儿臣,叩见父皇!”
他声音低沉喑哑,微带着伤心过后的颤抖。
“嗯,起吧!”
皇帝淡然的应了声,甩了把衣袖,理了理自己的华缎,后悠闲的靠了椅子里,直视着他。
“谢父皇!”
公仪熙磕了头,才艰难的起身来。
果然要经历事情,不然,他怎会一瞬间就变得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