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大雪虽唯美,但也是极度的偏激。
大风里带着萧雪肆意疯狂,天下独大,没有一处不被其霸占。
大世界银装素裹,似雪天一线。
看着似挺神圣高洁的,但,咱就能不那么冷么?好歹给我们这些天下没有衣服穿的孩子留点后路?
一个身着单薄,明明是白色如雪华服,其上却带着血迹破烂不堪的少年,窝在一座破庙里的神像脚下,面对外面皑皑大雪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冻得直打哆嗦,眼前的小火堆还有剩下的一些未燃尽的柴火,却因没有火种无奈只得干瞪着挨冻。
俗话说,生活只欺穷苦人,佛门只渡有钱人,一点也不假!
明明自己都这般田地了,它还真的雪上加霜。
他从没想自己竟会落到这般境地。
少年脸上有些脏,但他白净若脂的皮肤怎样也遮不住,怕是生得极美。
美不美他不知道,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破败的寺庙四面灌风,只剩半页扇叶的窗户上,扇叶在风中被吹的咯咯直响,看那模样,经不得一个这样大风的晚上,估计就会被吹落下来。
公仪葭月,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但自己什么身份完全不知道。
他本是新世纪的一名简单的月光族的上班普民,谁曾想,不过睡一觉,醒来就置身在这破庙中,还……如此狼狈。
看着自己这破烂的华缎,想来身份应该可以,只是……怕是遭仇家追杀了。
这情形,看过穿越小说的人都知道,这是前身死了,然后身体被自己灵魂给占了,所谓,就是灵魂穿越。
呃……
想死也难,活着更难!
他没有前身的记忆,不过却奇怪的记得其名字——公仪葭月,倒是斯文的名字。
他蜷成一团,低垂着头,无聊的看着自己修长似苍白的手,瘦骨嶙嶙似的,看着看着觉得美丽好看的,突然又觉得跟个鸡爪子似的,想来是太瘦了。
现在是看他手的时候吗?!
不应该想着怎么活下去么?
叹了口气,放下手,抬头朝门口张望,想着这大雪什么时候能停,便可以走出这个破庙找个暖和点的地方了。
但看到外面不断的鹅绒大雪飘得极其兴致。
他放弃了。
与其冻死在半路,还不如冻僵在这破庙里,好歹还不会被雪埋,有佛像做伴,不会孤零零的。
他刚欲失望的收回目光,却蓦然看到大雪里有个红色的影子在靠近。
他抬起冻僵的手揉了揉眼睛。
不过一秒,那身影已清晰的入了自己眼帘。
一人着白衣,披着白色羽绒大氅,手里撑着把血红的伞于风雪中独自行来。
这是有救了?
愣神间,那颀长的身影已经立在了破庙门口。
这才,他看的清明。
那人身材极高,估计有一米九近两米的样子,一头墨如瀑,别着精致的银饰冠,眉眼如星辰,眼尾夹长微扬,浅显魅惑,眼神却深邃清澈。
薄唇微抿,浅勾了丝弧度,配上他眼里的清澈的眸光,仿似带着浅浅笑意。
看着,很是如玉清冷的模样,亦有种至仙清圣的感觉。
不是神明,也似神明。
公仪葭月觉得!
小说里吹的天花乱坠的男主也不过如此。
“请问……我能借个落脚地吗?”
公仪葭月看得愣神之际,他便开了口,声音轻醇,低沉似温柔,如弦音荡进了人的心里。
“啊,随便,随便坐。”
公仪葭月被迫回神,随即爽快礼貌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