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好面子,年纪大了喜热闹,这次过寿排场弄得这么大,主要还是为了帮孙子拓展一下人脉。生日宴几乎办成了晚宴的形势,中间加了慈善拍卖的环节。
祈天河一来便给父母打了个电话,他工作后为了离诊所近,独自搬出去住,同个城市,一家人一两个月才聚上一次。
父母还没等到,先等来了一场好戏。
前方正在上演一出冷嘲热讽的戏码,平时两个关系不好的年轻人,一方因为另一方家境败落,说话那叫个不留情面。
祈天河意外瞧见不远处的熟人,过去打了声招呼,面对旁边传来的争执声颇有些感慨:“广结善缘还是有用的,我家经历破产危机那会儿,也没人当面奚落。”
熟人勉强扯了下嘴角,吃软怕硬这四个字在哪里都适用,就像正被嘲讽的人固然有平日太过张扬得罪人的原因,究竟根本还是不少新晋权贵看不上没落的老牌豪门。
至于当初祈家遭遇破产危机没人敢踩上一脚,归功于祈天河的父亲日常做事太狠,在没被彻底被压垮前,还真没什么人敢去惹一只看上去日薄西山的老虎。
当然这一切祈天河并不知道,一是他对商场上的事情不太感兴趣,再者便是被父亲的外表欺骗。
熟人和祈天河碰了下杯,连同叹息一并咽下去。
……也不能怪祈天河自带滤镜,那样的人不深入接触,真的很容易被感官欺骗。
正想着,就听有人在叫祈天河的名字。
男人快步走来,明明拆开看很惊艳的五官放在他脸上就显得很平凡,两鬓有些白,边走还边搓了搓手,似乎被外面的天气冷到了,看到儿子立马咧开嘴,笑容中带着几分憨。
任谁看,这都是一个容易欺负的老实人。
祈天河见到父母也很开心,如果不是接下来母亲习惯性的唠叨,温情的画面还能再长久一些。
“你看看路上,谁穿这么少?冻出老寒腿以后遭罪的还不是自己,秋裤穿了没……”
祈天河笑容微僵:“妈,别人宴会上,少说两句。”
祈母这才消停了些。
祈父随后开口:“我先去见秦老爷子,你们年轻人多聚聚。”
说话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那边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暗示自己儿子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
祈天河没有因为这点事反驳父母,面上假意点头,等二老一走,和熟人摆摆手跑去院子里透气。
秦家花园是专门找人打理过的,今天还安了小彩灯,瞧着特别漂亮。
祈天河晃了晃杯子:“要喝一口么?”
鹦鹉出来小啄了一口,评价说:“一般。”
望着闪烁的小彩灯,祈天河说出从离开副本时就暗藏的想法:“你说现实中,会不会真的存在一个叫赵成军的精神分裂患者?”
而那人,会不会也是玩家,在利用游戏消灭自身副人格。
鹦鹉迎风站立,不说话。
祈天河把酒杯放到一边,打开手机刷论坛:“……有人在高价悬赏道具,原来游戏币是可以转让的,只是有每年交易次数限制。”
后面的话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
“我就知道你又跑到僻静处偷懒。”
刚和秦老爷子寒暄完,祈母从小道那头拐过来:“让你多认识些女孩子……咦,哪里来的鹦鹉?”
祈天河笑了笑:“我养的宠物,偷偷带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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