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修真界只是披着凡尘的皮,终究还是要靠修为说话,正如五百年前相差无二,谁活到最后谁书写历史。
哪有什么顺应天道,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本念你修行不易留你一命,清流剑宗上下皆被处在你淫威之下,叶疏白,受死吧!”
话音响起的同时,千阵子手中甩出数十道符篆,身形好似鬼魅般飘忽而起,手中阵盘飞快拨动,整个第一峰被笼在阵法之下。
而他身边的姜傲天早就按捺不住,一听开打立马面上狂喜,双手紧持大刀朝着叶疏白砍去。
一套姜家刀法使出,一刀更比一刀强!
吹雪岛已将阵道悟到极致,千阵子的杀阵一出,众修为低下的弟子顿觉身体一沉,仿佛有座大山朝着他们压来,而姜傲天的刀气更在大殿中肆虐不止,高柱屋梁被劈砍成尖利的碎片,毫不留情地朝着底下众人袭来。
不到金丹期的众多师弟师妹更是呕出鲜血昏迷不止,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柳络因眼底一痛,勉强支起声想要救同门,然而眼下她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管他们。
就在这时,沉默半天的温云如鬼魅般往前踏出一步,一手将柳络因揽入怀中护住,另一只手中的烧火棍飞快在空中点了几个位置,数点金光自她棍尖亮起,原本几乎挤碎肺腑的压力顿时一消。
温云顺手将柳络因推到安全的位置,却见她还愣在那儿,皱眉:“还不赶紧带你师弟师妹下山!”
各峰峰主及长老早已作出反应,一人护着一部分弟子朝外逃窜而去。
千阵子冷哼一声,并不分神去对付这些普通弟子,仍装模作样厉声道:“诸位道友误伤无辜,只诛杀叶贼!”
话语间又丢出数道阵法,皆是无情的杀阵。
“你已经伤了!还在立牌坊!”
温云清叱一声,为自己施加了一个加速魔法,手上动作飞快地破解着千阵子丢出去的法阵。
千阵子本想专心对付叶疏白,却没想到温云将他克死,他每布出一个杀阵,那小女娃便将其轻松化解。
阵道相争,他竟落了下风,越是缠斗越觉得这人可怕,天下竟有人阵道强过自己?
“女娃,你的阵道是谁所授!”
温云笑容肆意,狂傲道:“自学成才,何须人教?”
果然这丫头一开口就要呕死人,千阵子真后悔跟她说话。
眼看此刻自己被温云缠住,而姜傲天同叶疏白的争斗也落于下风,千阵子怒目对向后面的三人:“诸位此刻还不动手,莫不是引项受戮!”
正在念经的渡远大师一顿,却是头也不抬,低着头将经文念得更快,木鱼敲击得亦是越发快,只当是没听到千阵子的话。
千阵子脸色一沉,促声道:“渡远,你以为不出手他就会放过你吗!他连同门的欧阳都杀了,下一个被剖腹挖婴的便是你!”
渡远大师脸上露出悲悯的笑容,低声叹息自省:“善哉,佛说回头是岸,我昔年罪孽深重,为救师父竟动恶念,分取叶施主玉婴。然师父宁死不用此物,圆寂千叮万嘱让贫僧将玉婴妥善管好,待他回来后完璧归还。”
他抬起头,行礼缓声道:“早在半月前我便来过一趟清流剑宗,将玉婴归还原主了。”
说罢,渡远大师又低下头,老僧入定般敲着木鱼喃念经文,任凭殿中打杀,他自岿然不动。
千阵子顿时觉得脑袋一炸,仿若后背被人插了一刀。
而那边听到这话的姜傲天怒骂一声秃驴,手中的大刀劈得越来越快,不要命地朝着叶疏白砍去,厉声道:“玉道友,万道友,赶紧动手啊!”
玉渐离紧了紧手中的折扇,望一眼叶疏白,却没加入战场,反而涩声问:“听万家后辈说清泓被叶道友所救……此言当真?”
叶疏白正同姜傲天斗法,温云倒是还能分神作答:“他的神魂还在我手上!”
姜傲天越来越力不从心,只恨约好的队友没一人上来帮自己,怒骂不止:“玉渐离你这龟孙子!不过一个儿子罢了,没了再生便是!难不成你成太监不行了?”
玉渐离不答话,只看向叶疏白那边,而后缓缓地摸出一块玉婴,气息虚浮道:“我犯下大错不求苟活,是杀是剐任由道友处置。玉婴早已取出,现在物归原主,只求叶道友救我儿清泓一命。”
姜傲天见状刀法一乱,怒吼:“难怪你他娘看起来的跟肾虚一样!原来早备了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