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还是不太习惯麻烦别人。
饭桌上,和之前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甚至于比没分开前要缓和一些。
至少多了几分距离产生的客气。
岑鸢饭量小,再加上来之前刚吃过饭,胃里的食物还没消化完毕,也吃不下什么。
她随便喝了点汤,筷子也没怎么动。
何婶看到了,心疼的劝道:“你看看你,又瘦了不少,最近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平时非得我盯着才肯多吃半碗饭,这自己出去住了,估计连饭都不肯吃了。”
这训小孩的语气,让岑鸢轻笑出声:“我不太饿。”
“不饿也得吃点,你看看你,那腰细的,我一只手都能握住了。”
话虽然夸张了些,但也差不多了。
岑鸢的腰本来就细,现在更细了。
陈甜甜现在吃饭还得人喂,不然容易洒。
周阿姨把土豆压成泥,喂到她嘴边。
全程不发一言的商滕,看了眼岑鸢空了的碗。
他夹了块酥肉,伸出去的筷子却在半空顿住,最后换了个方向,放进陈甜甜的碗里。
陈甜甜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商滕。
何婶笑着把酥肉从她碗里夹出来,提醒商滕:“甜甜不爱吃酥肉,喜欢吃酥肉的是岑鸢。”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那块酥肉放进岑鸢的碗里。
用开玩笑语气,说出半真心的话:“你哪怕是把对甜甜的上心,分十分之一到岑鸢身上就好了。”
她心疼岑鸢啊,小姑娘也没多大,二十三岁来的这个家,性格也好,又温柔。
老公工作忙,不管多晚回来,她都会乖乖的在客厅里等。
就是为了给他留一盏灯,给他煮醒酒汤。
有时候何婶劝她早点休息,岑鸢却笑着说:“他在外面工作那么累,我也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婶觉得,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商滕咎由自取。
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也觉得可惜。
她也算是在商滕身边待了一些年,对他的性子摸的通透。
太过深沉内敛了,最后吃苦头的那个人,反而是自己。
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久而久之,是会憋出病来的。
但这些话,显然不该是她来说。
说到底,她也只是商滕花钱雇来的,与他非亲非故。
但配说这些话的人,却从来不说,他们只会不断给他施压。
那块酥肉,岑鸢最后还是没有吃。
她把碗推开,说自己已经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