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夜冷,也不知道还有冷多久。
赵新凯在心里骂了句娘,冻的把外套拉链给拉上:“哥,那我先进去了。”
商滕点头,靠着车身站着。
赵新凯进电梯以后,看商滕还站在那,没动。
心里还挺高兴。
看来自己为他做的这些,他还是看在眼里的。都开始目送他回家了。
搁以前,自己哪有这待遇。
这顿打挨的还挺值。
而此刻目送他回家的人,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他身上,甚至连余光,都未分给他分毫。
商滕能够理解自己此刻的感情,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
就好像是,把真相剖析开了,他就不得不去面对,自己得知被替身以后会这么生气的原因。
是了。
是嫉妒,他在嫉妒。
嫉妒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点了根烟,抽烟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在犹豫,也可以在思考。
烟抽完了,他还是没思考出个什么来。
脑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态。
别人都说他沉默少言,但其实不是,他在沉默的时候,心里其也装着很多事。
他城府深,话少并不代表他停止了思考。
他整天都在思考着该怎么算计别人,怎么将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怎么才能扩充丰钧的商业版图。
驱使这一切的,是他的野心。
他算不上一个好人,死后肯定会下地狱。
但无所谓,他从来不考虑这些。
烟掐灭了,垃圾桶在很远的地方,他有耐心的走过去,把烟蒂扔在上面的灭烟盒里。
有门禁,他上不去。
于是便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看着那层一直亮着灯的房间。
直到灯灭了,他才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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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回来以后,也没了睡意,索性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江祁景给她做了两个相框,他说是手工作业,懒得扔,就给她了。
岑鸢把照片装裱进去。
一张她和纪丞的合影,一张她和周悠然的合影。
照片里的两个人,以及做相框的人,都是她这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