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他都觉着听过,便更不能得罪。
如此,他上下打量七茜儿与老太太,还挤出一丝笑容道:“却不知道~两位大娘是在哪家干活的?”
怎得这么大的事儿,偏就找了两个管事娘子出来占屋子,不是蒙他吧?
七茜儿一听大怒,瞪着这人便不客气的问:“好无礼!你是哪家的?你出来的时候你们主家就没让你看看地方?要小心说话吗?”
这就是个外院跑腿儿,是被家里的大管事派了这差事,他连太太都没见过几次呢。
如此,便一下被吓唬住了。
看这人喃喃不敢说话,七茜儿便指着门上常连芳的名字厉声骂道:“真是瞎了你的眼!你们主家是有多倒霉,竟然找了你这样看不出高低眉眼的人出来招祸!你要是不懂,就去打听下这名字,也不用问旁人……”
她又看看老衙役道:“看你的打扮?庆丰府衙的?回去问你们府尊这位小爷是谁?!便是你们那三品的庆丰府长官来了,你问问他?敢不敢占常小爷的宅子?”
七茜儿鼻翼的看着这官司冷笑:“你谁家的?”
这管事当然不敢说。
七茜儿便骄傲的看看自己的手道:“凭你们是谁家的,谁来都没用!借他三个胆!就问他敢不敢!走了!”
七茜儿说完,拉着老太太就趾高气昂的走了。
老太太天生怕官,走到半路才颤巍巍问七茜儿:“你,你这丫头胡说八道啥啊!你这不是给小花儿招惹祸事么?”
七茜儿心里过瘾之极,闻言便对老太太道:“哎呦~阿奶啊,你真当小花儿便是个软柿子呢!那是跟您!您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甭说那俩家伙不敢问庆丰府府尊,便是府尊亲来,还巴不得结个善缘呢!”
老太太不懂这做官的弯弯绕绕,听七茜儿说的这般笃定,便说:“真!这般威风?”
七茜儿对她肯定的点点头,老太太便觉脚下虚软,扶着墙道:“活不成了!折寿了!人啥时候来都给我磕头,我个乡下老婆子,我……这不是折寿了么!”
七茜儿心里满足无比,便扶着她道:“您瞎想!当年要不是您细心照顾,他在伤兵营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再说,您是当他亲孙子才照顾的,咱大胜又跟他八拜之交!现下常府那边也不是不认这层关系,人家认了!年礼您都收了,那就是您干孙子!以后啊,您可不敢这样了……”
说到这里,七茜儿便看看自己身上的布衣,再去看看老太太,心道,到底考虑不周,被人当成管事娘子那样的人物了……回去怎么也得把老太太收拾起来……
这娘俩回到工部巷门口,老太太们都各自回家了。
如此,七茜儿便带着老太太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这娘俩却不知道,那徐老太太回到家,便打发了家里的大管事出去探听。
等到午饭那会儿,他家大管事回来便对老太太说:“老太太,太太!那亲卫巷的小安人,到底是把左面那套棋盘院占了。”
徐老太太看看自己的大儿媳妇叶氏,叶氏便问管事道:“那杨家的管事?就没说啥?他就肯?”
那管事也是一脸惊的说到:“小的就在那边看了一会儿,就见亲卫巷子的小安人骂了那管事的!骂完小安人就带着老安人走了!人家那是丁点不见怕的!她们走后,那俩人又站了一会儿,商议了一会儿,小的就看他们急急忙忙去那边的礼部巷子了,想是不敢占那边的院儿了。”
叶氏点点头,又问:“你可知道那小安人在那边门上写了什么?”
“是,他们走了之后,小的就过去看了!小安人写的是~大梁亲军金吾前卫副千户,游骑将军常连芳宅”
这么久了,七茜儿从未邀请过胡家人到家里坐,人家就不会多迈一步进你们的巷子。
自然,胡家也没有请老太太跟七茜儿到工部巷宅子里坐坐,七茜儿也不会轻易过去敲人家的门。
如此,常连芳这个条子便没几人知道,乔氏她们压根不识字,说都没地方说去。
叶氏摆手让大管事下去,等到那边看不到人影了,她才眼神泛着奇异的光彩,一脸惊讶艳羡的盯着自己家的老太太。
徐老太太多厉害,看她无礼便张嘴就骂道:“你睁着一双瞎窟窿盯着我作甚?!”
那要是以往,叶氏早就心里恼的不成了。可今日叶氏没恼,却笑嘻嘻的对老太太说:“老祖宗别气,我这不是想事情想住了么!”
徐老太太自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便撇嘴骂道:“我跟你说啊!那边的大小安人,那都是老实人!好人!你要是敢给我动你那副花花肠子,你信不信~我把你肠子都给你扯出来……”
徐老太太她爹是个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