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身边就有人插话到:“哼!你这臭小子,朕用你还钱?你活该被教训!就得这样教训!好!!做的好!你也不必置办,不就是锦么?朕赏她!你~你这媳妇娶的好!”
众人扭脸一看,却是皇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溜达达的跟在他们后面听闲话。
皇爷看看周围,摆手招呼张民望过来,他指着地上堆的跟小山般的旧锦,张张嘴,迟疑下问陈大胜:“……你媳妇姓啥来着?”
陈大胜懵懵的说:“霍,霍七茜啊,您不是知道么?”
皇爷才不理他,站在那儿那表情是又欣赏,又欣慰,最后他对张民望道:“着礼部拟旨,升霍氏七品孺人为六品安人,霍氏贤德,惠风肆好,深明大义,教夫有方,朕……”
皇爷是真的很想多给点东西,然而他的家底,就是这些前面留下来的破烂玩意儿了,心里惭愧,然皇爷的也架势不能丢。
如此,皇爷就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到:“朕!咳~赏霍氏一山锦!”他伸出手指在地上随便一划拉道:“就这些,都给她!”
说完脚步就有些快的离开了。
陈大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看前后左右,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满眼的艳羡。
哦,这个也无所谓,什么俺人如人的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地上的东西都是他媳妇的了?!
陈大胜指着地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这,这些?都给我媳妇儿了?”
佘伴伴忍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对!一大山的锦都归你媳妇了!”
陈大胜大喜,对着皇爷的背影跪下喊到:“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完使劲磕了三响头。
皇爷站在祝融庙门口,好半天才语气古怪的跟张民望说:“这臭小子,这次一个字儿都没说错!”
张民望忍笑,肃然点头应是。
这一顿折腾,便来到太阳西斜,十八仓的东西可算都搬出来了。
张民望招呼了一声,告了比皇爷站的高的罪过,就爬到了场子当间的一张方桌上。
“肃静!”
皇爷在这儿呢,那些内卫自然不敢吵杂,现场立刻便寂静起来。
张民望一摆手,就有小太监递过一件他的旧衣。
将旧衣下摆找出来,张民望就用他略尖细的嗓子,对那些侍卫说:“诸位小将军,一起着,把您那衣裳拿起来,跟咱家这样做!”
就见他双手揪着衣裳下摆,左右一使劲,哧……的一声,那衣裳下摆就成了两半儿了。
这是做啥呢?
亲卫们一脸懵的互相看,耳边却听到第二声布裂的声音,众人举目看去,却是人家柳经历,他举着他老婆给他做的新衣裳,对空就撕成两半了。
这厮劲大的很,撕完还对着皇爷学陈大胜一脸甜笑。
皇爷默默的扭过身去看祝融老爷的脸。
张民望高声阻止:“哎哎!不必如此!就一件衣裳,撕开七八个口子就成,方便人家缝补,打补丁就成,哎,不必太大劲儿,糟蹋东西么……”
场子上响起一片裂衣声,虽不明白要干啥,但是皇爷在呢,甭说撕衣裳,撕肉人都没问题啊。
等到大家撕的差不多了,张伴伴又一摆手,便有一排小太监,手里端着满是布袋的托盘跑到场子里,一人给发了一袋。
等到袋子一入手,众人便知,这袋子里少说也得有一百两的意思。
等银子分完,张伴伴便指着院子里的绫罗绸缎,布匹裘料道:“诸位小将军,如今燕京什么样儿大家是看到了,那户籍本子上说是有民六十万,咱家看不止,就前朝那个盘剥样儿,不在户籍的有的是……他们就是吓怕了,不敢相信咱呗……
这些人家,世世代代居住燕京,记录上说,城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家是靠着支摊子,开铺子养家糊口的!这段时间,外面啥样,小将军们也是知道的,咱们皇爷,老大人们也是想尽了办法,没用,人家就是不出门。
而今,也是逼不得已,就只能劳动诸位小将军们给朝廷跑跑腿了,都也给咱皇爷出出力,皇爷也不能亏着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