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么可能没有。
“第七,庶民去不起的酒肆,有女娘陪的书香楼子,赌博场子,斗狗撩鸡的地方,只见了,就给我倒退五十步,远远的离了,记住没有?”
气氛莫名诡异,老太太斜眼看看七茜儿,最后她确定了这一条:“他们记不住!就要打断腿!赌钱可是好耍的!那有多少钱都不够填窟窿的!”
这几人立时点头如捣蒜。
看他们记住了,七茜儿便笑道:“那就第八条,也是最后一条,从此以后,那地上掉的东西,甭管是什么,都不许捡,记住没?”
“啊?”老太太惊愕了,失声问:“那周围没有人呢?”
七茜儿盯着她说:“您也不许捡!”
没得朝廷的六品安人,满地捡破烂的,这传出去便是陈大胜他们大不孝了。
老太太那个不愿意啊,站起来就往外走。
看老太太要生气,成先生便赶忙打圆场道:“老太太,才将我在路口看到陶太太的小儿子了。”
老太太脚步一顿,眼睛唰的就亮了:“她那个留在南四郡,做将军亲随的小四?”
她现在就要去炫耀一下她做官的孙孙。
成先生点头,扭脸看着七茜儿意有所指的说:“说是,犯了事儿,被上司开革回来了。”
果然是这样。
七茜儿吸吸气,便又从炕上爬下去了。
大家伙现在看她这个动作害怕,便一起道:“你不用下来!!”
七茜儿却笑着说:“必然得下来的,我今儿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你们记住几条……”
陈大胜赶紧抬头道:“都记住了。”
七茜儿却说:“记住了不够,却也是要吃教训的。”
还有教训?
满屋子人默默向后挪动,只有陈大胜傻乎乎的看着他媳妇儿。
七茜儿说完,取下腰间的钥匙,开了最靠边的炕柜,一伸手就从里面拉出一个包袱。
老太太一看,就差点没有厥过去,她颤抖着说:“茜儿?你,你要做什么啊?”
七茜儿慢慢打开包袱,众人便看到这包袱露出两轴真金线绣的牡丹花鸾鸟彩锦。
这彩锦一看就是昂贵东西,那屋外的光线走在丝线表皮,光都是流动的,活跃的。
七茜儿取了一轴放在手上,又将剩下的那轴收拾起来,又锁起来,这才对老太太说:“这是我的这卷。”
说完,她将彩锦捧在手上,认真的对陈大胜道:“这原是受敕封那日,跟着圣旨一起来的。佘伴伴说,从前都赏成套的诰命衣裳,可现在还没有内府,他就让礼部从前朝的料库翻了两轴给我们,只是悄悄给的,别的命妇都没有的,并不算做御赐单子上的物件,这,咱就能随便用。”
她爱惜的摸着这轴彩锦道:“许那些富贵人看来,这就是平常的东西,别人不在意,可民间哪有这样的好东西,这怕是给从前的娘娘使的。
我也算有些见识,可长到现在却从未见到这么好的锦,我们娘俩还商议呢,明儿死了,就拿这个做最外层的装裹,也是谁都没有的体面。”
她抬头看着陈大胜认真的说:“今日你白吃了人家五两的羊,这彩锦不管它价值几何,我们便作价五十两还了人家陶太太。”
老太太一阵眩晕,就要跟七茜儿拼了,可七茜儿却瞪着她说:“老太太也要记住这个教训!我就是故意让你疼的。往后不管你的孙孙们做到几品,你都不能白拿人家一文的东西。往后,你拿人一两银,我就还人十两银,你拿人一百,我就还人千两,我就问您疼不疼。”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