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郎站在正堂门口嘴角微微翘起,眸中闪过不容错辩的欣赏,亦有一分自愧不如,以及淡淡的感激。
倘若是他,面对曾经败坏自己名声的人会施以援手吗?
在危难时,多想一会儿,那人就没命了。
慕婳……她尊重每一条生命。
不是胸襟宽阔,生性善良,又是什么?
她纯碎澄澈得令所有非议羞辱过她的人汗颜。
“我教你一种绑绳子的方法。”慕婳一手提着木桶,弯下腰来拽住麻绳,对陈家寡妇道:“易学简便的方法,承重力强,活结不容易开,学会以后,你再提水轻易不会再出意外,除非麻绳突然断掉了。”
陈二嫂抹着眼泪,哽咽连连道谢。
慕婳讲解一遍用麻绳打结的方法,问道:“可看明白了?”
“……嗯,嗯。”
“我还是再做一遍。”慕婳虽然见她连连点头,但明显她心不在焉,很显然心思没用在打绳结上面,抬头看向陈四郎,“你过来,好好看看,一会儿再讲给你嫂子听。”
陈四郎犹豫片刻,走过来且缓缓蹲在慕婳身边,难得乖顺听话,认真看慕婳的手指灵活在麻绳中穿梭。
她的手指有厚厚的茧子,比他嫂子手上的茧子还要厚。
陈四郎悄悄瞄向慕婳脸庞,以前慕婳顶着一张掉脂粉的白脸令人不敢近视,洗去脂粉后,慕婳明艳漂亮,然她的皮肤细看之下显得粗糙和暗黄,稍稍拉低她的好颜色。
“你看我做什么?该看得是绳子!”
慕婳熟稔般抬手给了陈四郎脑袋一下子,“我脸上有花?还是突然变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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