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被慕婳老气横秋般教训一句,恬淡的回道:“我终于明白为何陈四郎对你……”又恨又爱了。
“陈四郎以后也是我朋友了,他今日有出面帮我呢。”慕婳唇边浮现一抹得意,“以后你和他争科场魁首,乡试解元,我真不知道站在哪一边啊。”
那副为难的样子令柳三郎抓狂,谁同慕婳是朋友?
相信陈四郎也同他一个念头。
慕婳坐下一旁的石凳上,身子笔直,双腿自然而然分开,苦恼的说道:“其实我不知怎么做个女孩子,只觉得她们很是柔弱,需要保护疼惜,方才她们看我的目光有点……”
就她这坐姿绝不是闺秀们该有的,慕云是不是一直把妹妹当做男孩子养?
“太热切了。”慕婳记得以前在西北有不少的闺秀就这般爱慕的望着她,那时西北名媛比宛城的女孩子更疯狂,怅然抚了抚鬓角,“我只想做个女孩子。”
柳三郎坐姿潇洒,不同慕婳似一杆长枪,带上稍许慵懒,直接点明厉害,“你这辈子别想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
“你很会打击人呀。”慕婳冷哼一声,把胖丫留下的茶盏向柳三郎面前推了推,端起另外一杯,毛嘟嘟的眸子闪过光亮,“不正常的女孩子也是女孩子嘛,横竖我总能找到男人娶我回去,同我生儿育女。”
“你的志向就是找个肯娶你的男人?生下一群儿女,相夫教子,整日在内宅厮混,于锅碗瓢盆为伍,操持生活琐碎之事?”
柳三郎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狐疑看着犹如同知己畅谈人生理想的慕婳,她是真挚的,坦荡的。
“你以为做这些事很容易?”慕婳苦恼的回道:“我觉得比打仗还要困难,我现在连采买的账本都看不明白,不清楚该怎么梳妆打扮,甚至不知如何约束管教后宅的仆妇。”
前世为将她身边都是猛汉子,直来直去,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以拳头气力定胜负。
只要她下得命令,他们完不成,直接军法处置。
她会看粮草支出账本,十几万的银子在手中来来去,她连眼睫都不眨一下。
甚至她懂得如何向朝廷讨要军需粮饷,如何同户部那些官僚们扯皮。
前世的经历和掌握的技能显然不适合用在后宅的闺秀和妇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