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如今已是打心底里厌恶我了?”
楚璎被迫抬起头来看他,她神色冷淡,对于霍蔺,既然他能对她的儿子下手,那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恨意,她道
“霍蔺,我和你之间早就已经势不两立,你是我夫君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想要杀我,便早点动手!”
谢君淮马不停蹄的回到京都,将霍太尉的人头交出,薛海扬也由皇帝亲自定罪了,他虽然知道事情依然还没有结束,可思妻心切,将事情交接好之后,便匆匆的赶回来,到府上后,红泪哭着出来告诉他,楚璎被霍蔺给带走了。
谢君淮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他问清红泪霍蔺的去处后,转头就冲出府去。
到了府门外,他正骑马前行,忽然间从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银甲的年轻男子,正是谢君河。
谢君淮打马前行,与弟弟会合,原来长安在找寻不到夏浓和小平安之后,便当机立断的送信去宫中,请谢君河出来帮忙。
京都内大乱子没有,无非就是几个守旧的文臣在朝堂上死谏,皇帝已经将这些还企图恢复旧制的臣子,革职的革职,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了,京都小小的动荡已经平复下去了。
目前宫中又有武唯道协助,因此,谢君河便特地请旨出来搭救嫂嫂,皇上对此也非常关切,让他带了一队人马出来协助救人。
谢君河与他说明之后,两人便一起前行,一路疾奔城外。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到城郊的银杏林中,阳光射入林中,秋天的银杏叶在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秋风吹来,落叶卷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又落了下去,因为一行人忽然闯进来,惊飞了鸟雀,林中此刻十分安静。
几人来到林中的木屋,谢君淮将屋内屋外都看了个便,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张木床上遗了一块帕子,谢君淮弯身将那块帕子拾起来,紧紧的握在手中,突出的指节泛着白色,他下颌紧绷着,强压着心中的愤怒!
谢君河下令四处搜寻,禁卫军把林子都翻遍了,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找了半天没找到,只好回来复命。
谢君河见他立在床边上沉默不语,他知道兄长是担心嫂子的安危,嫂子自从嫁入谢家之后,不仅待阿娘如同亲娘一般,对他这个小叔子也十分关照,谢君河自然是一样担心,不过好在还没乱了方寸,他冷静到
“兄长,林子中都找遍了,不见嫂嫂和霍贼,咱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若是我没猜错,霍贼一定是往南走了,与北归的南军汇合,咱们只要往南追,一定能追到他!”
谢君淮的目光从那块白色的帕子上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冰冷锐利,仿佛要将人给射穿一般,即便是谢君河触到这样的眼神,也略微怔了怔,隔了一会儿,才听到谢君淮声音沉沉的道
“不,他不会去南边…”
不多时,谢君淮兄弟便领着人从里面撤出来了,由于没有找到人,只好离开。
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银杏林中一阵阵的秋风瑟瑟,忽然间,漆黑的小木屋忽然亮起来,柔和的光芒在昏暗的银杏林中非常耀眼。
霍蔺在屋内站了一会儿,四下里看看,确定屋外并无半个人了,这才往墙边上走了几步,他将墙上一个斗笠掀起来,露出镶嵌在墙面上的一个青铜兽嘴,他将兽嘴上的铜环轻轻一拉,只见屋内的地板忽然裂开一个很大的缺口,他立马跳下去,进去不多时,便抱着一个人上来,此人身上绑着绳子,嘴巴被堵住了,正是楚璎。
原来,这间木屋之下,便是通往城中太尉府的密道,霍蔺知道谢君淮会找到这里,他本欲带着楚璎回到南疆,去与南军汇合,就算打不赢这场仗,领着人马回到南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迟早会卷土重来,不过若是现在就出去,势必会遭到两方人马的追击,一面是京城的禁卫军,另外一边是宁州城的官兵,到时候,他腹背受敌,逃脱的机会就少了,不若先在这林中待上四五日,等谢君淮等人无功而返,放松警惕之后,再往南边逃,逃出去的机会自然就大了。
霍蔺将楚璎放在床榻上,并没有替她解绑,只是拿掉她嘴里塞着的帕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瓶,他将瓶塞拔开,把瓶嘴凑到楚璎的鼻子下方,让她闻了闻里头的气味,一会儿,楚璎便掀开卷曲的长睫,悠悠转醒。
睁开眼,看到霍蔺的脸,楚璎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霍蔺的手还搂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楚璎微微蹙眉
“放开我!”
霍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仍然固执的搂着她,手上的力道收的更紧,他将她往怀里带,直到贴着自己的身子,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道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蛮蛮,我带你去南边,谁也别想从我手上将你夺走”
说着,他的眼中便露出执拗疯狂之色,楚璎双手被反绑住,浑身都难受的很,神色却依然倔强的很,她咬牙道
“你做梦,我死也不会跟着你走!”
霍蔺知道她自小就任性娇蛮,打小他凡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可这次霍蔺却不会惯着她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冷声道
“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从外面被人蹿开了,借着微弱的光芒,可看清楚外面男子的脸,那人一身铠甲,手中提着长剑,目光凛凛,正是去而复返的禁军统领谢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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