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劫信之人,便是悄悄的从重兵把守的总兵府溜出去的霍蔺,依霍蔺的身手,想要从总兵府出来简直易如反掌,他劫完之后,将送信之人灭口,把信带回来,交给霍太尉。
这个时候,闲王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两人说话,可半点顾忌也没有。
霍太尉看完信笺之后,眯了眯眼睛道“既然他不仁,就休怪老夫不义”
当天夜里,总兵府老夫人住的院子便有刺客闯入,然后里面传出一声惨叫,等外面的人闯进去的时候,便发现老夫人和院子里的人,都躺倒在血泊中,地上还放着一柄血迹未干的长剑,上面刻着一个“赵”字。
这个“赵”字,自然指的是赵长丰的赵,这让薛海扬误会成,赵长丰派人过来刺杀他,闯进来之后,发现里头的人并不是他,又怕老夫人泄露出去,只好杀人灭口。
薛海扬堂堂总兵,在八十岁的阿娘死后,跪在地上悲恸的哭起来。
谢君淮到军营足足有两天了,城内却半点消息也没有,他倒是还沉得住气,赵长丰却有些着急了,在军营内走来走去,见谢君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停下脚步说道
“谢太傅,这薛老夫人都进城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莫非这老夫人已经改变主意了,站到薛海扬那一边了,现在故意替她儿子拖延时间,这北归的大军离宁州城已经不远了,咱们再这么等下去,肯不是办法,你得拿个主意啊!”
谢君淮看了他一眼,神色淡定的说道
“薛老夫人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她是绝不会让儿子叛乱的,她也不会偏袒儿子,且再等一等,若是明日再无消息,咱们便攻城!”
若非万不得已,谢君淮也不想走这一步,宁州城内都是宋国的百姓,这一场仗打起来,遭殃的依然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所以才将薛老夫人给请出来。
正在这时,有一个士兵忽然掀帐入内,手中拿着一封信笺,躬身抱拳道
“太傅,将军,城中有探子来报!”
“快快呈上来!”赵长丰亟不可待的说道
士兵将手中的书信呈上去,赵长丰也不等谢君淮,率先便将书信打开,看完之后,顿时就呆愣了片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他转头看向谢君淮,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谢君淮眉头微动“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老夫人被人杀了!”
赵长丰脸上透着一丝可惜之色,谢君淮起身从他手里将书信拿过去,端起来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冷下来,眸中透着慑人的光,薛海扬自然是不会杀害自己的阿娘,可薛老夫人这么做,却让另外两个人有了危机,霍太尉父子为了逼薛海扬走上绝路,便狠心将一个老人给杀掉了,若是他没猜错,霍家父子一定将这杀人的罪栽赃在他和赵长丰的头上了。
如今也别无他法,纵然知道,他们都已经中计了,可也不得不这么做,谢君淮道
“既然如此,赵将军,下令攻城!”
那宁州城中,原本想要归顺的薛海扬再次改变的主意,打算和他们决一死战,要拿谢君淮和赵长丰的人头,来祭奠他阿娘的亡魂。
次日,战鼓声响彻四野,两军对峙。
宁州城内驻守的大军,足足有五万,赵长丰带来的人马只有三万,不过对于薛海扬的这支军队,赵长丰依然还有必胜的把握,可若是北归的将士到了宁州,形成内外包围之势,赵长丰这三万大军,必败无疑,所以,他们一定要在南军回来之前,攻破宁州城,然后抓住霍家父子,拿回兵符,阻止南军的动作。
自从霍家父子从京都出逃之后,谢君淮终于再次见到二人,他一身朱红官袍坐在马背上,面对千军万马,依然神色自若,目光看向对面身穿铠甲的霍太尉和霍蔺,他嘴唇冷冷上扬道
“两位真是别来无恙!”
情敌见面了,可是分外的眼红,霍蔺看到谢君淮,简直就想将他给生吞活剥了,他脸上戾气顿现
“谢君淮,既然你敢来送死,今日本将就成全了你!”
谢君淮应付霍家父子,那边薛海扬身披铠甲,一马当先,抬起手中的长枪指着赵长丰,气愤道
“姓赵的,你想对付本将,冲着我来就是了,你居然敢杀了本将的亲娘,本将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
赵长丰是个粗人,脾气性子都很大,被薛海扬这么一骂,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混账东西,我赵长丰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等无耻的勾当,去对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下手,你是非不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助纣为孽,薛海扬,我都是守卫宋国疆土之人,我敬你也是一条汉子,你今日若是肯改变主意,交出霍家父子,本将和太傅定当禀明皇上,放你一条生路,若还是这般执迷不悔,本将就让你成为本将刀下的亡魂!”
赵长丰被他激怒了,当即下令,派人出来杀赵长丰,赵长丰也不是示弱,首战拉开序幕,两军中各派出一员大将出来对战,然后又厮杀了一阵,赵长丰麾下的将士们十分勇猛,反而薛海扬军中士气低落,因此,赵长丰这边首战告捷。
两军鸣金收兵,眼看着天又黑下来,赵军清点了人数之后,发现伤亡甚少,夜里,三军痛饮庆祝首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