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老臣有冤,请皇上做主!”
太尉只手遮天,利用权力徇私枉法的事情比比皆是,通常只有他冤枉别人,哪里有人能让他受冤枉的,因此他说出口之后,群臣便在下面议论纷纷,天子一眼扫过去,就立马噤声了。
太尉继续说道“皇上,昨日老臣的阿娘七十大寿,宴请京中好友前来赴宴,可不是为何我霍家好像是得罪了谢太傅,谢太傅竟然在我府上行凶杀人,将我小儿霍荆伤害,如今小儿重伤未醒,恐怕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他说出来后,殿中群臣哗然,皆是惊讶的不得了,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谢君淮会动手伤人一般,而且这一动手就差点要了人的命,这也太狠了吧,不过谢太傅一介书生,动手伤人也不是他的强项啊,何况那霍荆还是个习武之人,被一个书生弄成这样,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新党的臣子们心中暗暗耻笑,旧党的臣子们一直将谢君淮恨得牙痒痒,平日里抓不到他的把柄,现在好机会终于来了,旧臣们纷纷附和
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皇上,谢太傅重伤霍太尉的儿子,已经触犯了我宋国律例,请皇上秉公办理,以正国法!”
然后又有很多臣子站出来附议。
白恪和李蕴冰站在人群中,对视了一眼,李蕴冰见旧党臣子们往谢君淮头上泼脏水,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有点听不下去了,正要站出来替谢君淮说话,被白恪一个眼神制止住,白恪低声道
“此时云羡自有主张,莫要轻举妄动”
李蕴冰见他一副镇定的神色,再看前面站着的谢君淮,挺拔站立着,似乎依然淡定自若。
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且看看谢君淮会怎么做。
等这些臣子们说话,赵祯的目光便停在谢君淮的身上,他见谢君淮手执着笏板,垂着眸子,神色平静,便开口问道
“太傅,此事你有何话要说?”
谢君淮这才慢慢的抬起眸子,对着上位者躬身行了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上,霍太尉口口声声说微臣重伤他的儿子,可有证据?断案讲究的是证据,若是霍太尉没有证据,那便是污蔑毁谤微臣,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霍霆尊被谢君淮反咬了一口,气的胸膛发堵,可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证据,的确是没有,他也是凭小女儿的一面之词才知道是谢君淮伤了儿子,也没有得到儿子亲口证明,若是儿子醒来了,当场指证,还能驳辩一番,而此刻,他只能气血上涌,满脸涨得通红,指着谢君淮道
“你强词夺理!”
然后又朝赵祯猛地磕了两个头,痛心疾首道“皇上,您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可说到底,皇上私心里还是护着谢君淮的,尽管朝中这么多臣子要求给谢君淮治罪,不过他还是将这事情压下来。
他轻咳了一声,群臣立马安静下来,随后便严肃的说道
“霍荆受伤,朕很同情他,但是当日到霍家的人这么多,谁都没有看到太傅对霍荆动手,太尉给太傅安上这么个罪名,未免太过武断了,若是你能拿出证据,朕自当秉公办理,若是没有证据,朕也要还太傅一个清白”
“皇上…!”
群臣想要劝谏
赵祯挥挥手,脸色也冷了几分“别说了,此事朕会让人查清楚!”
然后,他便将此事交给了刑部侍郎周海川来处理。
谢君淮从元极殿内全身而退,李蕴冰和白恪在殿外等着他,见他出来后,赶紧迎上去,三人一同出了皇宫。
一个时辰后,太白楼的雅间内。
昨日里,白恪和李蕴冰只是将霍箫言给拦住了,并不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事情了,今日早朝后,听到谢君淮伤了霍荆的事情,这才大吃一惊,也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落座之后,两人便问谢君淮事情的始末。
谢君淮抿了一口茶水,将手中的杯盏放下,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他的确是我伤的”
楚璎伤的,和他伤的没什么区别。
白恪和李蕴冰听到之后,都很冷静,两人看了看对方,然后同时看向谢君淮
“说吧,当兄弟的该如何帮你?”
谢君淮勾了勾嘴唇,神色自若道“此事你们无需插手,我自有办法,不过这霍太尉是已经得罪了,我和他迟早是要撕破脸皮的,如今提早了倒也没什么不好,霍家滥用私权,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白恪你是大理寺少卿,此事你帮我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