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以前在画室的时候经常见到她给叶泠送文件,当即轻轻点了下头。
叶泠对秘书吩咐句:“通知项目经理来我这里。”领着温徵羽进入办公室,跟在她俩身后的保镖则进入隔壁的房间。
不多时,一个四十多岁收拾得很是利落的男人来看到叶泠的办公室。他先把手里的报告呈给叶泠,在叶泠的示意坐下后,以最简洁的方式汇报了目前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叶泠点点头,把新签署的与安保公司的协议和昨天草拟的内容复印件都递给了项目经理,说:“达成指标准,至少有五千万的纯利,这个项目只能赚不能亏。”她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说:“这两天就把项目组成立起来安排过去。”
项目经理仔细地看过项目,略作沉吟,说:“叶总,我能问一句,这兄弟安保公司的背后投资人是谁吗?”
叶泠朝坐在沙发上的温徵羽一指。
项目经理点头,说:“明白了。”他翻开笔记本,把协议上的一些关键内容记下,将协议原件还给叶泠,捧着笔记本快速走了。
叶泠对温徵羽说:“我堆积了大量的工作没处理,你自便啊。”
温徵羽问:“不安排我干活?”
叶泠笑着回道:“你可以旁听。”
温徵羽不好意思坐到叶泠边上去旁边,她自己沏了茶,一个人喝着茶,旁听。
整个上午,来叶泠办公室里的人络绎不绝,走了一泼紧跟着又来一泼,他们说话没有长篇大论的报告,全都非常简洁,专业术语混着数据,听得温徵羽云山雾罩的。
中午,她和叶泠去餐厅吃的饭。
她点完餐,等上菜的时候,告诉叶泠:“听他们汇报工作,还不如去打杂。”至少打杂她还能干点活,听汇报,完全听不懂。
叶泠忍不住笑,说:“在我这工作,打杂我都不收你。”
温徵羽抬眼看向叶泠:什么意思?
叶泠说:“动作太慢,跟不上节奏。”
温徵羽无言以对。她默默地端起杯子喝水。
叶泠柔声说道:“你擅长的领域不在这里。或许有天你会成为流芳百世的大画家,而我永远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商人。”
温徵羽抬眼看向叶泠。
叶泠冲她微微一笑,继续说:“叶家的老头子,他或许曾经也算是手握职权身居要位,但现今人们提起他说到的都是他子孙相残的凄惨晚年。温老爷子过世后,别人提起他,提到的是他一生与人为善的为人,以及他的书法和书画作品。他的作品在市面上通流得并不多,这才短短几月,他的作品的价格便已是翻了一番。”
温徵羽的心头微颤,有种悸动慢慢扩散。叶泠以前说她想画画就画画并非是因为喜欢她便纵容她,而是真的觉得她画画比经商更好。她看着叶泠的容颜,看着那双带着笑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她说道:“老先生的画翻番,那是有人见市面上他的画作少,想囤积炒作。我如果把老先生留下来的画作数目公布出来……”
叶泠打岔,把话接了过去:“你家的门坎都得让人踩破。说不定还会有人闹到你家来想分老先生留下来的书画。”老先生走得突然,再加上之前就已经分了家,自认没有财产纠纷,没有留下遗嘱,但向来清官难断家务事,真有人上门来闹,那也是白白添堵。温徵羽是孙女,温时熠又还在世,温徵羽在没遗嘱的情况下隔代继承了老先生的遗产,从法律上来说,温时熠是能回来争的。从道理上讲,作为孙女都能隔代继承了,作为外孙那是不是也该有一份?
温徵羽知道叶泠指的是什么人。她没所谓,说:“爷爷留下的东西,纪念意义多过金钱意义,都给他们留了一份。”他爷爷的老底都因还温时熠的债被掏空了,剩下的一些东西最值钱的就是那些画了。她两个姑姑,崔栋和康柏那,都有他们的份。康柏那份目前都放在她二姑的院子里保存着的,冲康柏做的那些事,他不来要,她也不愿提,索性都交给二姑。他如果连妈都不愿认,就别想来要他外公的东西。
两人聊了回闲话,吃完午饭,叶泠便带着温徵羽去她的办公室睡午觉。
和往常一样,依然是叶泠搂着温徵羽,两人一起入睡。
叶泠没订闹钟,小睡一觉养养神就起了,起床时会顺便把温徵羽的手机调成静音,让温徵羽睡到自然醒。下午,温徵羽睡醒,又窝在叶泠的办公室看着叶泠忙碌,她听不懂,又看不了文件便起身出去逛逛。
所有人都忙得没空搭理她,更没空闲聚起来聊闲话,也没有人在她的背后嚼舌根,即使偶尔有人注意到她在旁边站着,忙碌之余会按住电话问她一句:“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待知道她没事,便又继续忙去了。她是谁,来做什么的,完全没有人关心,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她转了一圈,不好打扰别人工作,于是又回到叶泠的办公室,削了水果端到叶泠那。
叶泠看了眼端到面前的水果,看向已经转身往沙发走去的温徵羽,不由得莞尔一笑。
温徵羽跟着叶泠到玉山集团上了两天班就不愿再去。
她现在无法长时间盯着东西看,看小号的字和鉴画都会有重影,于是上午出去走动,下午回到家睡个午觉,起来练腕力和弹弹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