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说了句:“我在二楼贵宾厅等你。”挂了电话。
那女孩见温徵羽在茶座前坐下沏茶,找了个离温徵羽远远的位置坐下。她撩起裤腿和衣袖查看自己的胳膊和膝盖。她的膝盖一片淤青,连皮都磕破了,胳膊更是渗出了丝丝血迹。
大概是伤口疼,她轻轻地吹着伤口,不时拿眼睨向温徵羽。
温徵羽竟然读懂了她的眼神:不要以为你的脸上有伤,我身上也有!
女孩撩着撩起裤腿和衣袖,把四肢上的伤明晃晃地摆在这。
没几分钟,叶泠出现在贵宾厅门口。
那女孩见到叶泠,激动地站起身往叶泠那去,喊:“叶泠。”她站起身便是一个踉跄,疼得倒抽口冷气,喊:“疼。”
叶泠愣了下,随即视线落在她的膝盖上,问:“你怎么……”她见那女孩站不稳,还抬手想让她扶,顿觉好气。她上前扶住她,说:“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怎么跑这来了?”她说完便觉不对劲,一扭头就见到温徵羽正悄无声息地坐在旁边的茶座那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她俩,温徵羽的脸上有三道格外清晰的红印。
那女孩顺势将一条胳膊攀在叶泠的脖子上,说:“来看情敌。”
叶泠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着脸问那女孩,“你动手了?”
女孩没回答,慢慢地放开叶泠,委委屈屈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继续看自己膝盖上的伤。
叶泠喊了声“董元”,径直去到温徵羽的身旁坐下,仔细查看温徵羽脸上的伤。温徵羽的皮肤又白又嫩,那三道指甲挠过的印子红得像要渗出血。
董元进门,走到女孩那,说:“姚小姐,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女孩说:“不碍事,不用处理。”她把衣袖和裤腿都放下,扭头见到叶泠凑到温徵羽身旁那小心呵护的模样,立马又气又恼又心酸,红了眼睛,泪水含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用力地憋着不让泪水落下来,但没忍住,还是有泪珠滚落。她带着哭腔地说道:“他们说你在外面找了女朋友我还不信……”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泪水串成珠帘往下淌。
温徵羽的视线从叶泠和这女孩身上扫过,又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悠悠地继续喝着茶。如果这女孩是在演戏,这演技足可拿奖了。以这女孩的家庭条件来说,能愿意这么演戏,也可见真心。
董元朝文靖使了个眼神,两人一起出了贵宾厅,顺便把大门关上,他俩守在门外。
叶泠起身递了张纸巾给姚瑶,问:“所以你就来挠徵羽的脸?”
姚瑶接过纸巾,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说:“我气不过,但没想挠她脸。”
叶泠沉着脸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随便伸手挠人脸,当心被人剁了爪子。”她说完,冷冷地瞥了眼姚瑶,又朝温徵羽脸上的伤看去,让她真想给姚瑶挠回去。
姚瑶小声说:“有你在,我才不怕。”
叶泠一声冷笑,“信不信我先剁了你的爪子?”
姚瑶说:“不信。”说完,径直起身往外走。
叶泠喊道:“姚瑶。”
姚瑶回头,红着双眼看着叶泠,神情有着说不出的伤心。
叶泠满脸肃容,警告她:“别再有下次。”
姚瑶定定地看着叶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笑容,笑着便又淌出了眼泪,然后转身过,抹着眼泪走了。
温徵羽端着茶杯,杯里的茶水都已经空了,却仍忘了从唇边挪开。她直到姚瑶出了贵宾室的门才回过神来,又慢腾腾地给自己续了杯茶,继续慢悠悠地喝着,思量着这两人的关系。
她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极亲近。姚瑶是真的喜欢叶泠,而叶泠待姚瑶也处处透着关爱。姚瑶挠了她的脸,叶泠还得担心姚瑶被人“剁爪子”,那话里有警告的意味,也有因姚瑶行事不妥而出言提醒。
叶泠在温徵羽的身边坐下,又去看温徵羽受伤的脸,越看越生气,还很担心温徵羽误会。她解释道:“我对姚瑶从来没有过其它想法。”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她喜欢你,你关心她。”这是通过她刚才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也是姚瑶闹上门来想让她知道的。
叶泠知道温徵羽心细,不需要她解释也能看出来,可她仍是解释了句:“她没有父母,所以想要多照看她一二,但不代表她能上门来挠你。”温徵羽从小到大连骂都没怎么挨过,突然被挠几道印子在脸上,她看着都心疼。她看温徵羽这反应就知道温徵羽这会儿还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回过味来。温徵羽带着保镖,又是在安保严密的画室被挠的,显然是姚瑶给所有人都来了个出其不意,就她那性格,既然伸了爪子便不会轻易罢休。
叶泠给温徵羽先来支预防针:“她应该是想挑拨我俩的关系。”
温徵羽又轻轻地“嗯”了声,再次说道:“你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