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先生瞪她一眼,说:“我还能酸?”
这还说没酸,嘴硬。她说:“那我跟连昕打电话,说周末有事,不去烧烤了。”
温老先生不赞同地斜斜的瞥她一眼。他说:“兄弟姐妹间多走动还是好的。走动起来才亲,不走动,再亲的关系,也会疏远了。”
温徵羽又问温老先生周末有什么安排。
温老先生说周末有人请他去鉴定书画。他又说:“我还想着你要是有空陪我一起去。我瞧着……孙老头那孙子你见过吧?见到我问过你好几回,央着我把你带去,说给你打电话,你拒了他好多回。”他这孙女样样都好,就是性格孤僻了点,能近她身的没两个,确切地说,就只有那姓叶的那牛皮糖。他和她奶奶也没少带她出去走动,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温徵羽装糊涂,问:“哪一个?”
温老先生可知道他这孙女心细着呢,见过两回的人就绝对忘不了,不可能不知道是谁。这么说,就是那小子没戏。他是觉得那小子挺不错,孙老头又找他说过好多回,可他孙女没看上,他也没招。他在孙女婿这事上是半点都不着急,就担心他孙女找的孙女婿不好,吃苦受罪。要说以前需要靠男丁顶门立户,看他家如今这样子,把门户立起来的反倒是女儿和孙女,就连他弟弟的那些儿孙里,最有出息的还得数温黎。他早就想通了,只要孩子过得好,成不成家,没所谓。就说他那儿媳,多好的一个丫头,要不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也不至于早早就去了,要是能活到现在,不会比她那几个兄弟差。他这孙女有亲妈照顾,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艰难。
温老先生对温徵羽说:“多去你外公外婆那走动也好,他们呐,也不容易。”连家怕动到孩子,生生忍了二十多年,到最后也没要他儿子偿命,让那不成器的东西全须全尾地逃到了国外,他知足了。
温徵羽见老先生突然挺感慨的,说:“想什么了呢?您老把我养大也不容易。我还记得我得急病住院那回,你和奶奶一夜没睡地守着我。”她那时候生病,睡着后总做噩梦,特别害怕。爷爷看她睡不安稳,一直握着她的手,奶奶在她的额头上敷毛巾降温,等毛巾不凉了,就放在冷水里浸凉,再拧干给她敷上。她每次睁开眼都能看见他们陪在旁边。
温老先生说她:“丁大点时候的事也记得。”
温徵羽说:“不小了,那时候都上学前班了。”
温老先生说:“你小时候身体不好,调理了好几年,又每天带着你锻炼,这才好起来的。”
温徵羽笑:“为了让我多走路,专用糖人诱惑我,害我小时候还龋齿。现在也没改得了爱吃糖的习惯。”
温老先生说她:“这是你馋,可怨不到我和你奶奶身上。”
温徵羽笑道:“我爱吃糖这点随你,真得怪你。”
温老先生说:“你奶奶也爱吃糖。”表示这锅他不一个人背。
温徵羽笑得肩膀直抽。
温老先生的老脸挂不住,便赶她上楼去休息。
周六,连昕开车到温家的大门口接的温徵羽。
因是连昕来接的,温徵羽连文靖都没带,只拿了随身带的包便上了连昕的车。副驾驶位上坐着连昕的老婆,坐座上坐着连昕十岁的儿子,连振兴。
小孩子又往里面挪了挪,给温徵羽把位置让得足足的,他喊着:“表姑好。”
温徵羽摸摸连振兴的头,回了句:“振兴好。”钻进车里坐着,与她表嫂打过招呼。
连昕问:“带伴了吗?去哪里接他?”
温徵羽说:“就我一个,还没伴。”
连昕笑道:“拉个有交往意向的,临时过来凑凑,也让哥哥们帮你审审看是什么样的人。”
温徵羽“呃”了声,说:“没有交往意向的。”她有点怕连昕再说下去,略有点无奈地乖乖交待,说:“我没什么关系特别要好的朋友,也就跟叶泠走得略近点。不过她对我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不想她误会什么。”
她表嫂掐了把连昕,说:“羽儿脸皮薄,别总逗她。”
连昕说:“没有,我是怕羽儿闹意见。”他喊了声:“振兴”说:“照顾好你表姑,男子汉大丈夫要照顾好女孩子,保护好她,知道没有?”
温徵羽:“……”你让一个十岁的小男子汉保护我这二十七岁的,是什么意思?
小男子汉表示:“知道了。”
温徵羽暗想:连家疼老婆的家风就是这样树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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