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把苹果都吃完了,才说:“有事就说。”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人,往往都是有事说。
叶泠说:“连怀信,你知道吧?”
温徵羽诧异地扭头看向叶泠,不明白叶泠怎么突然提起她那从没往来过的舅舅。
叶泠说:“前不久,连先生向我提起,说连老先生和老太太的身体近年都不太好,一直惦记着你。”
温徵羽略微感到有些意外,她问道:“你认识我舅舅?”
叶泠点头,说:“有过往来,打过交道,近年也时常走动联系。”
温徵羽“哦”了声,对于连老先生和老太太惦记她的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同住一个城市,二十多年没往来,突然说一直惦记她,这说起来都有点假。不过她想起她妈的时候,也会想想她妈妈的家人,老先生和老太太想女儿的时候,顺便想想她,也在情理之中。
她想了想,仍旧觉得有点没头没脑的,又看向叶泠,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惦记,她的电话,她的地址,她的画室,都不难打听,要找她很容易,怎么会拐着弯的让叶泠过来提这事。
叶泠抬眼扫了眼温徵羽,故作不解地问:“什么有什么事?”
叶泠不说,温徵羽懒得追问,继续看报表。
温徵羽没再追问,叶泠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懒洋洋地窝在沙中,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叶泠坐到下午四点多,她晚上还有赴宴,向温徵羽告辞。
温徵羽起身相送,问叶泠要了连怀信的电话。既然叶泠提了,温徵羽知道了,总得打个电话问问。
叶泠把连怀信的私人号码给了温徵羽。
温徵羽送走叶泠后,拨出了连怀信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了,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是羽儿吗?”
温徵羽捏住电话,顿时愣住。她没想到从来没联系过的舅舅会存她的电话号。她低低地喊了声:“舅舅。”
连怀信说:“听说你身体有点不舒服,好点没有?”
温徵羽应道:“好多了。”
连怀信说:“那就好。你看要是哪天有空,出来跟我们吃顿饭,没别人,就我和你外公、外婆。”
温徵羽迟疑两秒,才应了声:“好。”她顿了下,问:“他们……的身体还好吗?”
连怀信说:“还成,就是上了年纪,不时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老年人抵抗力弱,她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们,便把时间往后推了几天,想着等感冒好彻底了再去见他们比较好。
连怀信说:“行,那我订饭店。要不要我派人来接你?”
温徵羽说:“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
连怀信说:“那好,到时候见。”
温徵羽应了声:“好。”道了句:“舅舅,再见。”
连怀信回了句:“再见。”
温徵羽挂了电话,心情有点五味陈杂。这二十多年没走动,突然又有了联系。
她再一想,就当是多了门走动的亲戚,就又放宽了心。
温徵羽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便从酒店搬回了家。
她跟连怀信联系的事,没瞒着老先生和温时纾女士。
温儒老先生“唔”了声,说了句:“自己外家,不是外人,走动起来也好。”便没再说别的什么。
温时纾笑笑,问:“小叶子在中间穿桥搭的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