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如果换作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明白她的意思,自然会知难而退,以免自讨没趣,但以她对叶泠的了解,这对叶泠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出于礼貌,温徵羽认为还是应该给叶泠说一声。
上午,叶泠没来画室,孙苑也没有送餐过来。
她回家吃午饭的时候问起孙苑,孙苑告诉她,叶泠说最近几天都有事,不在画室用餐。
叶泠事忙,经常出差,十天半月不来画室也属正常。
老先生的生辰快到了。
去年,因为温时熠先生的事,老先生没有心情过寿辰,只让孙苑煮了碗长寿面,便把生日过了。
老先生是个爱热闹的人,温徵羽觉得今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先生的生辰再过得那样冷清。
老先生的意思是今年也不大办,找家酒店订个席面,请些亲朋好友过来就行了。
温徵羽注意到,老先生提起过生日时,情绪有点不太好。
老先生的生日和温时熠先生的生日紧挨着的,老先生是七月三十一号的生日,温时熠先生是建军节这天出生,每年老先生的生日宴会都是跟温时熠先生连着一起办的。
她明白,她爸再不成器,老先生心里都还是惦记的。
温徵羽的心情也很不好受。她爸跑路一年了,连通电话都没给她打,也不问问她和老先生过得好不好。她心里对她爸也有意见,因此也没与她爸联系。
老先生过生辰,温徵羽还是希望温时熠先生能回来趟。
温时熠先生以前的电话号码已经停机,她没有他现在的号码。她找温时纾女士要了温时熠先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打过去,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hello。”
温徵羽:“……”她看了眼联系人列表,确定是她刚存上的温时熠的电话。
“hollo?”
温徵羽压住心头的情绪,心想,行吧,座机,别人接到也正常,或许是家政人员或秘书呢?她告诉那女人,她找温时熠先生后,便听到那女人喊了句:“Honey”,让温时熠先生接电话。
温徵羽的心里一阵堵,差点就想挂电话。
很快,温时熠先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hollo?”跟着便变成:“请问是哪位?”
她的手机号码,十年没变过。
她喊了声:“爸,是我。”
温时熠先生很意外地叫了声:“小羽?”跟着又是特意压低的一句:“Mydaughter”,明显是在向旁边那女人解释,然后才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温徵羽的心里突然很难受。她估计温时熠先生可能连他爸的生日都忘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惦记着家里想要回家。她深吸口气,说:“没出什么事。爷爷的生日快到了,想问问你回来吗?”
温时熠告诉她,他现在正在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这个项目谈好了,他能借这个项目翻身,实在脱不开身。温时熠先生又提到她开画室的事,说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不好,家里用不着她出去赚钱,她那画室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趁早关了。又说听说她跟叶泠走得近,那画室有叶泠掺股,让她不要跟叶泠搅合在一块。
温徵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她爸跑路,她家变卖家产,都没温时熠先生的这番话让她更难受。
温徵羽感觉到眼角有点湿,她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湿意,扔下电话,去洗漱休息。
她想,她不该打这通电话。可她和温儒老先生一样,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惦记的,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她知道他是觉得生意倒了,回来没面子,不风光,想要赚了钱再衣锦还乡。可对她和爷爷来说,要的不是他风不风光,只是想让他回来看一眼。
温时熠先生在异国他乡还有心情和条件找红颜知己,她想,他过得应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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