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在她爸破产跑路前,或者是她家变卖家产的时候,说有人惦记她,她信。她爸破产前,温儒老先生的身家加上她爸的身家,使得有不少人对她的继承权意动,想要以她人生伴侣的身份参与进来。她家变卖家产时,有些人觉得她家落魄了,她走投无路了,有了可趁之机,看上了她,对她开价。可如今,她既没有令人惦记的身家,也不是那种没了家人养活就要饿死的人,是真没什么好再让人惦记的。
对温徵羽来说,老先生这事,她得弄清楚对方是只为钱,还是温时熠先生以前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想要趁她家现在落魄报复在他们爷孙俩身上。
如果是为钱,最坏的结果就是东西和钱都追不回来,她辛苦几年把这笔债还上。
如果是报复,就又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
事情到底怎么样,温徵羽还得等展程查过才知道。
温徵羽抵了奶奶留下来的镯子,相当于欠了七百万的外债,不敢不好好工作。她在医院陪老先生用完饭,告诉了老先生自己的行程安排,便继续忙画室的事情去了。
她约了拍卖行的人下午到画室谈冬拍合作的事。
下班后,她先去医院看了温老先生,陪老先生用过晚饭,在住院大楼的楼下散了一个小时的步,在知道展程已经在家等她后,这才同老先生道别,打车回家。
对方是什么人,并不难查。
古玩店的老板,不说温儒老先生,温徵羽认识他都有十几年,至于那店家介绍的来卖货的人,温儒老先生跟他们见过面,有很多种方式知道他们的身份信息,至于背后有没有别人指使,这个才是比较费事的。
展程只出去半天时间,目前只是查证了那伙人的具体身份信息。
卖老先生古玩的那伙人是一伙路子很野的古玩贩子,跟这家古玩店老板的往来特别多,他们收到的货大多数都是通过这家古玩店的老板销掉。
展程说:“有个消息,还没证实。”
温徵羽说:“你说。”
展程说:“目前这伙人手上还有一批刚出土的货。”
温徵羽愣了下,下意识想问句“我爷爷没买吧”,不过想也知道,老先生那么有原则、那么爱惜名声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沾这种会牵扯到违法犯纪上的事的,便又把话咽了回去。
展程犹豫了下,说:“还有件事。”
温徵羽看出展程的犹豫,微微点了下头示意他只管说。她担心展程有顾虑,便说道:“展叔,有事你直说,说了,我心里好有个数。”
展程说:“另外还有人也在查,我盯着他们,见他们跟叶泠的助理有过照面。”
温徵羽愕然问道:“叶泠的助理?”
展程说:“姓董的,叫董元那一位。”
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
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
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
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
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
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
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
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
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
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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