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他身如长箭纵下,掠向养花之地。曾经蒋墨来此偷花,不能判断此花是否有用。这一夜原霁点火,引起整个王庭的注意,只为了将整片种花之地连根拔起。
“你是何人?出示……”有看着原霁面生的人,还未来得及唤人,脖子就被原霁轻轻一扣,被掐灭了咽喉。
黑夜中的杀人悄无声息,在死士们的配合下,大片宫中园林被烧。行迹与他人不同者,自然要想法子出宫。出宫之路被封,原霁直接放了马厩中的马出来,让马作先锋,先闯宫门。
原霁第一次和束远合作,束远未必能和原霁心有灵犀,但大体方向一致。二人纵马闯祸、试图出宫,原霁抬头看天上银河烂烂,道:“束远哥,让老丁动手吧。”
原霁淡漠:“等老丁动手,不管什么时候,都让老丁先跑……漠狄现在还没乱,老丁还逃不去凉州。让老丁去西域,趁乱先躲着……”
束远点头。
原霁:“束远哥,你也去。”
束远:“不必。”
束远侧头看原霁,道:“我使命已成,受你二哥多年恩惠。你若不能成功逃离,我自然陪你一起。大丈夫生死有命,七郎早该看开,不必多劝。”
身后的追杀不绝,烈火的光照着两位郎君的面孔,神智涣散的杀戮从“噬魂花”的方向传来。宫门口的马匹挤在一起,相继被杀,宫门却依然被漠狄军人抵挡着,不肯开门。
原霁和束远已经绕了一圈,仍然无法离宫。死士们不断死去,漠狄兵紧追不放,原霁回头,对身后人随意一笑,道:
“逃是难逃的。但是既然你们准备了‘噬魂花’……杀人先杀己吧。”
原霁和束远对视一眼,原霁身子在半空中猛地转弯一旋,就重新扑向了身后想杀他的人中。一只鹰从宫墙角落冲下,从原霁耳畔后擦过,尖喙啄向前方人的眼睛!
束远算计着:狼王加上“噬魂花”的双重压力,今夜,漠狄王庭所受到的损失,会值得木措回头救援,从凉州战场上撤走一部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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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漠北仍被冰雪覆盖时,长安已草长莺飞。
对皇位渴望多年的梁王迫不急的地坐到皇位上,他不惜与漠狄合作,也想坐稳这个皇位。然长安中枢对整片大魏国土的控制并不好,打仗一年来,四方节度使后院纷纷起火。援助长安的有,趁乱自立的也有。
当凉州战场上,凉州军顶着漠狄和幽州兵两大压力,胜仗渐渐越来越多,对方生了疲态后……那些节度使们见风使舵,各个开始支持身在凉州的小太子登基。
为了混上从龙之功,各方送去军粮、送去兵马……援助凉州。
而长安城被益州军困,这座粮仓廪实、即使被困也能撑一两年的大魏国都,却在与益州军相战一年后,露出了颓势。因长安城中,太后为首的大臣们见到希望后,终于站了出来。
在某日深夜,太后将皇帝绑了。
皇帝被控制住,长安城中的臣子们仓皇茫然,只能开城门,等着益州军进入。
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年的战争,随着益州军入城,终于开始结束。
城门大开,军马入城,群臣率领百姓们夹道相迎。封嘉雪并未一马当先,她将出风头的机会让给部下的将军们,自己骑着马,和原让在后缓缓前行。
这场战争终于到了清扫战场的时候,封嘉雪绷了一整年的神经,在这时也悄悄放松一下。封嘉雪侧头,看自己的身旁人。原让与她并辔而行,青年即使着战袍、铠甲,面容冷然,气质却仍是儒雅温和的。
原让侧过脸,与封嘉雪对视一眼。他的眼睛如冰水下的泠泠星子,漆黑沉静,让人心安。
封嘉雪面不改色,脸颊肌肤却在他询问般的目光下,灼灼生了热意。
为免除自己偷看被发现的尴尬,封嘉雪咳嗽后开口:“二哥,你如何打算?”
原让:“益州军既要进长安城,此局已安,我要回凉州一趟。”
封嘉雪皱了下眉,望他片刻后,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在这时回凉州?益州军可还没有完全控住长安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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