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低笑:“小小年纪,跑出塞外来,不容易吧?身为长公主的儿子,又被称为长安第一美人,你在长安待得好好的,何必跑这种混沌地方?想做什么?证明自己不用靠父母,也能独当一面么?可惜你若是死在了这里,长公主在长安多伤心。
“听闻公主二嫁,膝下,可只有你这么一个亲生儿子。”
蒋墨回头,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沉冷的目光向后扎去,那个青年依然顶着一张白净的面,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蒋墨:“你想如何?”
张望若:“也没有其他的。我身在塞外久了,好久没见到活着的大魏人,尤其是长得好看的大魏人,心里不禁有些想念。”
张望若充满暗示性的眼神,带着钩子般,望向蒋墨。
蒋墨脸一僵,他向后退了一步,压低声音,声音微颤,带着七分不可置信:“你、你……”
张望若笑:“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蒋墨阴冷道:“你不怕我日后报复?”
张望若:“奇怪,男欢女爱,你报复什么?”
蒋墨:“你我同为男子……你竟有龙阳之好……”
张望若挑眉,讶然地看对方。她这才知道,原来小师妹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蒋墨,蒋墨不知道自己是女子身。蒋墨竟然无法从相貌上看出自己是女子身……张望若更加有兴趣了。
她心想蒋墨本人必是长得太过好看,每日看着他自己的脸,他才会分不出男相与女相。
蒋墨脸色变了许久,退而求其次地咬牙:“……我不屈居人下。”
张望若手中的扇柄,一点一点地敲着自己下巴。她有心逗此人,就说:“巧了,在下也不屈居人下。”
蒋墨:“……”
蒋墨勉强道:“容在下再考虑一二。”
张望若:“阁下慢慢考虑,后日我会进王庭。明日晚前阁下做不了决定,在下就不等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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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蒋墨本人未至。
他送了四个洗得白净的少年,到张望若住舍。四个少年肢体修长,因血种不纯,而各个面容秀美偏邪。蒋墨将这几人送来,算是某种恳求。
张望若忍不住噗嗤笑。她问旁边人:“你说,我若是说非要蒋墨自己上,这几个人都不行……他会不会气疯?”
跟在她身边学习的师弟不满道:“师姐怎如此耍人玩?小师妹早已求助,你何必这般为难公子墨?师姐当真不怕等我们回到大魏,公子墨给我们找麻烦?”
张望若给自己倒一杯酒,她有些黑的面容上扬起的眉目神采盎然,分外清俊爽朗。张望若边酌酒,边非常随意地笑:“今朝有酒今朝醉,回大魏后的麻烦,就等回大魏再说呗。”
她若有所思:“何况我见这位公子墨的行事,颇有些偏激激烈……少年小小年纪,也许根本回不到大魏,就死在这里咯。”
师弟道:“那我们不救吗?”
张望若稀奇:“我只是一个讲学文士,他要求死,我怎么救?管他呢。”
张望若俯身,挑高跪在榻下的四个美少年的下巴,欣赏一番。各自美貌,楚楚动人,只是张望若太过好奇蒋墨本人的相貌,眼下的美色,便十足寡然无趣……张望若打个酒嗝,用带着漠狄方言调调的漠狄话,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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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武威郡,原家。
关幼萱和原霁一起在书舍中待了一整日,两个人一起抄书。原霁断断续续地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情告诉关幼萱,再加上抄书中,关幼萱就如同亲眼见到那个曾经风采灼灼的人一般……
关幼萱迷惘:“夫君,这书上说,十八年前玉廷关一战后,参与的将士们要么死了,要么走了。这场战争记录得好混沌,和之前战争都不一样呀。”
之前的每一场原淮野参与的战事,笔者都会大加分析,吹捧原淮野。最后一场战,笔者却一笔带过。
灯烛光摇晃,一张书案长窄,原霁坐在关幼萱对面抄书,百无聊赖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