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承:“原七郎你做什么?我们两家可是亲家!你想做什么——”
“砰——”一柄匕首,从原霁袖中飞出,砸在了廊柱上。
关承靠着廊柱,身子已经一半发麻。原霁低头,凑近他耳朵。某一瞬,关承脸上的所有神情消失了,变得空白哀伤。
这混乱一晚,关承清楚记得昏迷前的原霁,贴在他耳上,跟他说的话——
“关妙仪没有死,老子已经查到了。你老老实实给我和关幼萱办婚礼,我就当你女儿真的死了。
“关家别再说什么要原家给你女儿的死一个说法了。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重新认识一下你女儿,和你们关家的品行。
“老子说到做到。不信的话可以来试试。”
—
接下来的一整天,原家和关家陷入了忙乱中。
原家小七郎昏迷,却是倒在了关家所住的院落。
面对被派来当说客的束远,关幼萱袅袅糯糯,语调却坚定不留余地:“不行,我不会将他交给你们。他在你们的地方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清醒后可以被你们带走,他不清醒的时候,我便不给人。”
束远苦口婆心啰里啰嗦:“小娘子,你真的误会了。我家郎君只是试一试小七郎的武功,并不是真的要伤他。何况七郎是我原家儿郎,他从小就是这般长大的。我等苦守边疆的原氏子弟,难道这点儿伤都受不了么?
“不信你问束翼!”
束翼正犹犹豫豫地站在屋舍门口,听到自己被点名,他想到了那一日束远招呼到他身上的狠招。束翼心中有些怨,但他并不敢违抗原家,他只好走出来,等着为原家说话。
关幼萱没有问束翼,她认真地问束远:“难道习惯了的伤,就不是伤了么?”
束远愣住。
在他眼中,立在床榻前的小淑女睫毛不眨,声儿清婉:“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长大的,也不在乎少青哥在之前,是不是天天受伤。但是我答应保护他,他不吭声,我就按照我的方式保护他。”
束远口舌了得,他有一腔的话可以辩驳,但是束远选择了沉默。他行了一礼,掉头就越过屏风,往屋外走。
关幼萱忽然想起一事:“束远哥,麻烦你带句话给原二哥——七郎说要娶我,我也愿意嫁他的。”
朦胧纱窗下,门帘悬起,束远回头,深深地凝视她。
他道:“也许小娘子与我们想象的都不一样。我拭目以待。”
关幼萱望着束远出门,等那个武人看不见了,她舒口气,连连后退三步,跌坐在床上,抚着自己的胸口拍了拍。
门口的束翼奇怪地看她。
关幼萱心悸小声:“束远哥气势好强,我被吓到了。但我不能让他知道……还好他走得快。”
束翼看她半晌,迎着小女郎柔软的笑容,他红着脸别过头,赶紧出门。
门外树叶扶窗,关玉林和裴象先这对师徒,忧心忡忡地将此情此景看得一清二楚。关玉林整理心情,打算叫女儿出来谈话时,裴象先扯一下老师的衣袖。
—
师徒二人进入一间无人屋舍,裴象先请老师上座,之后详细地将自己这些天关注到的小师妹和原霁的故事分享。
裴象先最后总结:“我建议老师不要拗着小师妹的心。萱萱想嫁,就让她嫁吧。”
关玉林急得跳起来。
裴象先:“老师莫急,先听我说。学生今日去原二郎那里走了一趟,才知道原来七郎伤那般重,都是因为原二郎也不愿七郎娶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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