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等等我!我还没上去!”被撂在一旁的美女呼喊不断,追着方奕霖的车跑了几步,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
方奕霖透过后视镜看着那美女,他不由摇了摇头,对于那种女人,他现在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方奕霖开着车直奔向医院,马不停蹄地朝安小虎的病房赶,而就在进医院大门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很熟悉的哭声。
方奕霖侧着身子望过去,没看见熟悉的人,再试着向前寻找几步,突然就愣在那儿,一时忘了该如何动……
而安小末,她在跑出方家之后,六神无主的到了医院。
原本安小末一门心思只是想去见见安小虎,却发现现在的她就连强打起精神笑笑都困难。
为了不让安小虎看见这样的自己而担心,安小末只能坐在医院公园里的小凳上,默默的难受、伤心。
安小末坐了很久,脸颊那两道泪痕依然清晰可见,她觉得今晚的自己几乎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
如果自己要像林黛玉对贾宝玉那样,这辈子是来还方奕霖上辈子恩情的,那么她为方奕霖做了那么多事情,也该够了吧?
安小末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坐在那儿,将头埋进膝盖,小声抽泣着。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
安小末的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赶紧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人,她一下子慌了神。
出现在安小末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彦廷——郭彦廷来医院陪了安小虎一会儿,出了病房准备回家后,却在医院门口看见安小末一个人坐在这儿哭。
虽然郭彦廷不知道安小末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这么伤心,但他再也做不到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
“介意我在这儿坐下吗?”见安小末对自己刚才的问话没反应,郭彦廷继续问道。
安小末赶紧擦干泪,低下头,似想极力隐藏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小声说了句“不介意”。
郭彦廷微微一笑,然后在安小末身边坐下,不急不缓的说:“不记得是哪个国家的研究表明,人在感觉幸福的时候流下的泪是从左眼流出,悲伤时的眼泪是从右眼流出。”
听了郭彦廷的话,安小末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抬起头问道:“那两只眼睛都流泪呢?”
“那就说明喜忧各占一半罗!”郭彦廷的笑深了些。见安小末有些懊恼的表情,郭彦廷继续说道:“喜忧各占一半就说明让你哭的那件事根本不值得你流泪。因为有喜有忧才是生活,若一个人的生活里只有喜没有忧,那么没有对比,他又如何去分辨自己的生活到底是喜是忧呢?”
听了郭彦廷的话,安小末很勉强的笑了笑,继而又低下了头,在想自己的心事。
“小末。”郭彦廷喊道。
“嗯。”安小末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个字,给人的感觉很不在状态。
“我们交换一个秘密好不好?”郭彦廷说到。
“什么秘密?”安小末不由抬起头,看着郭彦廷。
安小末这才惊觉,她这阵子的软弱在他面前几乎表露无遗,每次在她很压抑、很难受的时候,好像总能遇见他。
“我告诉你一件在我心里压了很久的事情,然后你告诉我一件在你心里压了很久的事情。”郭彦廷解释着。
郭彦廷心中有数,安小末其实将心守得很严实,她看起来乐观、坚强,实则对身边的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抗拒,她不会向别人说出心事,只是默默的将一切放在心里,默默地一个人解决。
安小末这样的生活太累了,郭彦廷想在她身边陪着她,想让她不那么孤单。
谁知安小末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些累了,不想说话。”
继而,安小末又低下头,把玩无名指上那枚戒指。
那是方奕霖在结婚时为安小末戴上的,尺寸很合适,让安小末几乎忘了它原本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盛子萱。
见安小末推辞着,郭彦廷的眼眸黯淡了些。
郭彦廷原本以为安小末将他当做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却不想在她心里,他依旧是个外人。这个夜晚很静,安小末许久都没听见郭彦廷再继续说话,她抬起头向他看过去,他悲伤的眼看得她的心直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