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政心底一阵绞痛,他回头与蔡管家对视了一眼,随即,将床上的人儿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不记得就算了,没多大事。”
见状,蔡管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主卧。
他内心是相当的沉重,看这情形,夫人恐怕是受了刺激,整个人都『迷』糊了,可千万别落下什么『毛』病啊。
这戴晓敏究竟造的什么孽啊---?
那晚生的事,戴真儿是彻底忘记了,她照常过日子,然而,却在两天后,毒瘾再度作之时她彻底想起来了,然后,她昏厥了过去。
醒过来后,她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又时而糊涂。
有时候,段政就站在她跟前,她都跟没看见似地,就连段天驰唤她妈妈,她都仿佛没听见---。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一个人孤身走进了厨房。
不多时,从厨房传来一阵惊骇的尖叫声,众人闻声冲进了厨房,只见她一只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带血,而她左手的手腕处鲜血直流。
段政冲过去,用手死死按压住她的伤口,对着她厉声大吼道“真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望着手上的鲜血,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喃喃说道“她们说吸毒的人血是黑『色』的,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说话间,她抬眸眼巴巴地望着她丈夫,问道“我的血是红的,是不是?没有变黑。”
段政望着她那如星辰的双眸,眼底尽是痛苦之『色』---
“真儿,没事的,不要害怕,没事的。”他抱着她,不停地说着;这些话是在安慰她,却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戴真儿抬眸望着他,眸『色』混沌,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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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室内,唐博士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女子。
这名女子极年轻,留着一头及肩黑,皮肤白皙且面容精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然而,此刻在他眼中,这就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病人。
他留意到,从看到这女人的第一眼起,她就非常地被动,被动地走进来,被动地在他对面坐下---
但唐博士现,自己虽然就坐在她的对面,她却不曾看过自己一眼,一双眸子一直紧紧盯着他身后的金鱼缸。
她身旁的丈夫欲出言唤她,却被他一个动作阻止了。
唐博士偷偷看了一看墙壁上的挂表,心里默默计算着,一分钟、两分钟---整整过去将近二十分钟,这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金鱼缸。
那神情,仿佛只要没人打搅,她可以这样一直到天长地久。
思忖了片刻,唐博士坐直了身子,望着这个女人,轻轻唤了一声“段太太---”
“段太太---。”
他连唤了两声段太太,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唐博士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又冲着她唤了一声“戴小姐---”
“戴小姐---真儿---戴真儿---”
女子明显动了一下,终于回过眸来,缓缓地望着他。
唐博士冲着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戴小姐,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好不好?”
段政扭头望着妻子,见她怔怔地坐在那里,却不知是否听得见,在他以为她不会有所回应之时,她却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状,唐博士笑了,他拉开跟前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样物件,对着她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望着那物件,说道“眼镜盒。”
“这个呢?”
“橡皮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