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老人家死要面子,不肯用『尿』不湿也不答应『插』『尿』管,『尿』湿了床又打死不肯承认,这不,连床单都不肯让人换下来---”忆起先前的几回,祁院长一阵的头痛。
“她的情况很糟糕吗?”段政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段先生,我的办公室就在前头,您请随我来,我跟您详细说一下。”祁院长将他领到办公室,并抽开后方的一个抽屉,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他的手上。
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份ct报告。
“这里,这里---”祁院长指了指ct上两个位置“都显示老人家的脑部萎缩严重。”
“脑萎缩?”
“嗯!”祁院长点了点头“她最近脑袋还经常犯糊涂,老有说人偷了她的钱。”
说到这,祁院长不免感到有些许惋惜---
这老人家已经是在这老人院里住了好几年的老人了,以前身体硬朗的时候,她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老者。为人爽朗不说还经常帮助护工们照料其他老人;
然而自从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后,就再没能站起来;身体状况更是急转直下---
“她现在就跟个小孩子一般,遇点什么事就『乱』脾气,我们所有人都得迁就着她来---。”
闻言,段政心里极不是滋味,
赵妈虽是个外姓人,但却是从他小学四年级左右就到他段家来当家政母的老人,那时候,他父母离异,母亲只身跑到了国外,父亲又经常不在家,这位老人就是跟他相处最多的大人了;
他还曾让老人冒充自己的家属去学校参加家长会,可以说,老人家是打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来说,是跟亲『奶』『奶』一般的存在。
老人原本有一个儿子,但在四十多岁之时不幸病逝,儿媳带着孙子孙女远嫁国外;所以,在国内,她一个亲人也没有。
他本来欲要给她老人家养老的,但这老人家的自尊心强得很,非要拿自己的养老金住进这间老人院。
他拧不过她,只得随了她的『性』子,只是自己偶尔有空会过来看一看,陪她谈谈天,以此尽孝。
如今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却再也由不得她了
“祁院长,我想将她转到医疗条件好一点的疗养院,你们准备一下吧!”段政说道。
“那敢情好!”听他如此一说,祁院长大松一口气;随即,她又紧锁眉头“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她身下的湿被褥给换下来,她这样一直捂着,会捂出更麻烦的病来的。”
段政点了点头“嗯,我去劝劝她吧。”
祁院长却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不由摇了摇头“这老人家那么要面子,恐怕连你都近不了她的身。”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来到a区,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岂料刚走近,就见一名女义工从老人家的房间内走出来,怀中还抱着厚厚的一大堆被褥。
虽然这女人脸上戴着大大的口罩,但段政一眼就认出她来,是她,戴真儿!
他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也是,他差点忘记了,她是新世纪老陈手下中的一员。
女子跑远了,转眼不见了人影。
只有一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女护工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