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蹙着,呼吸急促,脸颊染着些绯色。
武音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罗清培没反应,她更用力戳了戳。
罗清培缓慢睁开眼。
武音:“你是不是在发烧?”
他吃力的坐直身体,哑声说:“就头有点晕。”
“家里退烧药放哪了?”
两人对视片刻,罗清培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两早前没在这住,住进来后身体都倍儿棒也没特意去关注备用药放在哪这事。
武音说:“那、那我打个电话问下?”
下一秒又想起来时间太晚了,电话打去医院似乎也不太好。
这一点罗清培也想到了,他说:“算了,我睡一觉就行。”
武音便回了房。
次日醒来屋子里静悄悄的,罗清培的外套和公文包还扔在沙发上,武音进厨房烤了几片面包,又热了一杯牛奶,吃完后,她稍作斟酌去了罗清培卧室。
他的房门没锁,空间大小跟武音差不多,里面的家具摆放跟多年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窗帘拉的密实,深灰色的四件套,男人深深的陷在里面,只从边沿露出一只光、裸的小腿。
武音叫了他一声,罗清培没反应,少见的睡的很死。
不对头。
武音上去“哗”一声拉开窗帘,又凑到床铺看,伸手搭了把他的脑门,要死了,触手的热度都能煎鸡蛋了。
她随手捞过一旁的枕头,用其中的一只角去戳罗清培脸蛋,可能是烧的真的有点狠,他醒是要醒的样子,但是没彻底的清醒。
“衣服穿了吗?衣服穿了我就掀被了!”
武音说完就伸手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给掀了,罗清培穿了一个短袖,下面则仅着一条平角内裤。
武音下意识一扫,又飞速把视线转回来,然后把人从床上给弄了起来。
烧了一晚上嘴唇起了干皮,四肢发软,头昏脑涨。
罗清培顶着一张又红又白的脸,吃力的套上衣服,双手撑在床沿坐着。
武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能甩手不管,又不想巴巴的上赶着。
干站了会,她说:“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说一声。”
罗清培摇了摇头:“没事。”
声音比起几小时前更哑了。
他难受的按了按太阳穴,起身要去卫生间洗漱,结果一个站立不稳直接往武音这边倒了过来。
两人撞到一块,踉跄着站稳,罗清培从她身上起来,低声说:“抱歉。”
他现在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借着生病而有什么小动作,在生活趋于平静后,他实在怕了武音之前所表露的厌恶和排斥。
死扛真的也是需要勇气的。
武音没说什么,先一步下了楼。
等罗清培强撑着洗漱完走到楼下,勉强吃了一半的早餐,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