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次直面了两人之间的问题,说:“上一辈的恩怨不在我们这,就不发表意见,至于三年前的那件事,由什么导致你……我也差不多了解了,能理解你的冲动,而要原谅你的做法我觉得太为难我自己。”
罗清培认真的看着她,喉结滑动了下,等待宣判一般的保持沉默。
武音停顿了会,似在组织语言:“过不久我反正会参加一个设计比赛,比赛结果怎么样不知道,毕竟这么久了,我也……就试试,这一块会捡起来,你也不用再放心上了。”
好一会,武音才抬眼看向他,罗清培身躯略有僵硬,眼眶似更红了。
“再吃点吧。”她说。
碗里的面还有大半,汤水都吸进去,黏糊糊一大坨,温度倒还有一些。
武音挑着又吸溜了一口。
随后她听到罗清培说:“对不起。”
☆、第24章
武音听到过无数谴责,无数安慰,独独没有道歉。
时过境迁的现在,终于等到了。
武音胸口猛一紧,在挤压着的恨与怨中冒出了孤零零一支委屈的幼苗,迎风摇摆的杵在那,却也让她瞬间热了眼眶。
仿佛丢下一块大石,罗清培多年的积郁有所消散,他说:“这话早该对你说的,很可惜迟了三年,但我很早就知道那时对你只是迁怒。”
因为迁怒,所以毁了武音执着多年的梦想,毁了她原本最是鼎盛的青春。
武音埋着头,狼狈的抽了下鼻子。
或许是晚上的原因,深夜总给人感性的错觉,当晚他们面对面而坐,自然而然的话也多了些。
武音说了这几年在工作上的糟心事,罗清培也聊了聊他在国外的见闻和难处,在彼此不存在的时间里,他们原来都没有过的很好。
就像跨过一个临界点,两人的关系相较之前拉近了很多。
罗耀新手术那会,除了家里人,也另外来了几个关系交好的朋友。
对于外人而言除了劝慰也没有别的话更适合说。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之后进了加护病房。
后续治疗由于罗耀新的年龄体质受限,医生并不建议进行放化疗,转而由中医保守治疗。
好在恢复的还算可以。
近一个月后,罗耀新出院回家,同时要求罗清培和武音也一同搬回去。
“你们能这样尽释前嫌算不算因祸得福?”张雅菲攀着武音一起进电梯,按了楼层后看着上方跳动的数字继续说,“说实话,你能想开也挺好的,你们跟别人不同,毕竟是这么一家子人,哪怕没血缘,总归要有所牵扯,撇再干净又能干净到哪去?尤其罗清培还没那个要撇干净的心。”
出了大门,罗清培已经等着了,一起去了公寓搬东西,两趟下来也就搬全了。
武音将公寓钥匙和车钥匙一并交还给张雅菲。
“车子继续用呗。”张雅菲说,“反正给我也是堆堆灰,还不如好好使。”
“家里也有闲置的,”罗清培关上后备箱,转过来说,“一直用别人的不合适。”
张雅菲被他的“别人”给刺激的翻了个白眼。
“走了!”武音拍了她一下。
前后上车,很快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