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着,可不怎么整齐啊!当然,他自己刚洗完时,能套条底裤就不错了,但是东家跟他能一样吗?!
心头咆哮,严远却不敢还嘴,低声嘟囔道:“东家下次出门,还是带上那俩小丫头更好。”
她这次出门,本来就是为了练兵,前来番禺更是要实施救援,当然不好带何灵她们。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伏波把布巾往肩头一搭,冷冷道:“严远,你是怕别人看不出端倪吗?”
严远一个激灵,赶紧又转过了身,还是没敢抬头:“属下错了。”
“门打开,让人进来收拾。”伏波瞪了他一眼,“你也赶紧洗干净了,别耽搁事。”
这年代屋里的杂事让丫鬟去做才是正常,哪有不让人家动手,反而让亲信代劳的?至于洗澡更衣之类的私密事,不习惯生人近身,自己打理也没什么出奇的。富贵人家到处都是屏风,为的不就是遮挡嘛,放着不用反倒把人拒之门外,就有点此地无银了。
严远此刻也想明白了伏波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等到对方转身进了卧房,才赶紧开门放人进来打扫。不过这次他可不敢在外面盯着了,吩咐人在自己屋里备了水,也跑去洗洗涮涮,清理干净,换了身新衣,这才跑回去找人。
伏波此时已经穿戴一新,就是头发还没束,披散在身后。实在是这头秀发又长又密,一时半会儿根本干不了,偏偏她还不能跟那些船员们一样剪短了在脑后扎个揪揪,只能花点时间打理。
不过这披头散发的慵懒模样,让严远很是别扭,实在是小女儿态毕露,让他有种误入闺房的诡异错觉。更诡异的是,这根本就是事实,不是错觉啊!
“陆俭这么早就到番禺,恐怕有些盘算。得抽时间去青凤帮的杂货铺看看,问问那边的情况。”
一句话就打断了严远的胡思乱想,他立刻收敛心神:“东家怀疑这次还有青凤帮参与?”
“难说,如果真联络了青凤帮,他应该晚些再来。”伏波若有所思道,“不过有了这一路的见闻,如果真有什么打算,陆俭应当也不会瞒着咱们了。”
这才是武装游行,展现实力的最大好处。放着这么个新兴势力不用,就不是陆俭了。
严远了然点头。
伏波又吩咐道:“派些人去打听打听,现在番禺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们的事情也得仔细安排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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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竟然这么早就到番禺了!”
城东一家珠宝铺中,几位陆家心腹面色紧张,说不出的焦虑。
罗陵岛失手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他们也是心急火燎,然而想要夺回此岛,又岂是那么容易的。连陆安都折了,一时半会根本组织不起来船队,若是要借用匪帮力量,就必须请示主母和三公子,去信江东这一来一回又花费了不少时间。
结果主母震怒,直言要杀了那贱人生出的孽子。还不知从哪里打探到了消息,说陆俭在四月会抵达番禺,图谋南洋回来的船队,让他们尽早下手。
这命令实在太棘手了,就算母亲被休,早早离家,陆俭也是家主的亲生儿子啊。杀了他,将来家主问责,他们谁能担得起?可真放着不管,人家又摆明了想要闹事,真折了南洋回来的船,也没人能担待的起啊!
可是事到临头,推是推不过了。几人是真咬紧了牙关,打算干一票大的,最好趁着陆俭乘船东来时动手。毕竟青凤帮如今是脱不开身了,陆俭就算培养势力,又能有多厉害呢?到时候重赏之下,应当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谁承想,他竟然提前了整整一个月来到番禺,还带来了数艘粮船,准备开店经营。这下想要暗杀,可就难多了。毕竟陆氏在番禺城里根本就没多少势力,而且海上雇凶容易,得手后随处一躲就行。而城中行凶,万一被抓住了,可是连自己都要被陷进去啊。
“不能派咱们的人过去。”有个掌柜低声道。
一旁立刻有人附和:“也不知他带来多少护卫,咱们的人冒然出手,的确不妥。”
“那派谁出马呢?如今城中戒严,可不好找人啊。”大管事叹道。
半个月后,那两个贼酋就要押解上京,现在城中不知有多少官兵,就算手段再怎么高强,此刻也未必肯出手了。
“要不再等等?”
“他提前来番禺,说不定有什么安排呢。若是未能及时下手,主母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这话顿时引来一片默然。
“我应当能寻几个人来。”突然,一个老掌柜出声道。
“能靠得住吗?手段如何?”立刻有人问道。
“口风极严,就算不能得手,也不会牵累咱们。”那老掌柜答得斩钉截铁。
这话顿时引来一阵交头接耳,最终还是大管事拍了板:“那就先试试,如若不成,再派咱们的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