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彧老谋深算,却是没算到这么一失,倒是把他全盘计划全打乱了,向来沉着的姜彧瞧见这番局面,也不觉皱起了眉头。
唐娇坐上轿子的时候,倒是没有发觉不对。
虽说按照规矩,因着参加宫宴的人数众多,多数人进了宫后都是步行到宫宴之地,可偏偏唐娇印象中都是坐着轿子的待遇,所以坐上轿子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这顶抬着她的轿子,与宫中一般的轿子也不同,虽不算宽敞,但绝对不狭小,抬轿的人手法老道,下盘极稳,便是轿子走的极快,唐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如此之下,轿子被抬进拙政殿内,她都没有发觉。
直到轿子停下,轿外小太监轻声恭敬请她下轿后,唐娇掀开轿帘看着帘外景象,这才发现自己是入了圈套。
她自然是记得这里的,毕竟之前她在这边住过许久。
这里的一景一物,甚至与当初她离开时候并未有过多的改变。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
在如今明明已经是物是人非的情景下,把她带到这里来,叙旧?抒情……
不管是哪一样,唐娇心中只觉得厌倦而烦恼,她皱起了眉头,转过身看向了宫中的那几个宫人,嘴角只是冷笑、
宫人仍是恭敬低头,仿佛是回避。
唐娇神色越发冷肃,她也没有回轿内,只是自己转身想要走出这宫门。
她刚刚走出两步,身后何无忌的声音响了起来:“郡主,留步!”
唐娇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而何无忌则是三步并作两步,快步的走到了唐娇跟前,面上带着渴求而谦卑的笑容,只是冲着唐娇开口道:“郡主,这都是老奴的主意,您要怪,就怪奴才吧!”
“谁敢怪您,何公公!”
唐娇看着何无忌这副样子,心中也当真是厌恶透了这个奴才的样子,所以语气之中满是阴阳怪气。
何无忌听着并不以为意,仍是连连哀求的笑着:“郡主,老奴知晓自己的做法定然惹怒了您,您要打要骂,奴才绝对不敢有一声怨言,只是,奴才求您听奴才的话,让奴才把话说完。”
“有什么好说的,本郡主却是奇怪了,这宫宴何时放在拙政殿内摆了,还是你们底下这些奴才欺上瞒下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唐娇怒目说完这番话后,却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朝着外边走去。
其实这会儿她的表现却是有些色厉内荏,她心中是真的有些心虚与害怕,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也是在渴求着千万不要与皇帝撞上。
而何无忌瞧着唐娇眼瞅着要离开,心中却是越发着急,他今日冒着得罪唐娇与皇帝的危险,将唐娇请到拙政殿内,若是让唐娇就这么离开了,岂不是都白费功夫了。
他一着急,倒也顾不得尊贵,直接上去便是拦在了唐娇的跟前。
唐娇还真没想到一贯老实的何无忌竟然会如此,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何无忌。
何无忌低着头错开唐娇的目光,只是婉声却又语气坚定道:“郡主,既然来了,您便进屋去坐会儿吧,毕竟如今离宫宴开席还有许久!
“你这是威胁本郡主!”
“奴才不敢!”
何无忌依然低着头,但态度仍然坚定,“郡主,奴才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别的不知,皇上的习惯奴才还是知道一些,近来皇上这个时辰总爱在来这里,您若是继续与奴才在门口牵扯,只怕皇上就要来了。您若是进屋里去坐坐,奴才自然不会与皇上说您在的事情!”
“狗奴才!”
唐娇怒极反笑,脚步一动不动的看着何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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