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宫人也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并未出事,而且看着一向娇蛮任性的郡主被人这般戏弄欺负,他们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想笑。
可他们哪里敢,唯恐一不小心便被唐娇迁怒,只能低着头跪倒一片。
御花园的这阵动静并不小,不远处巡逻的禁卫军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匆匆赶了过来。
说来这组巡逻的禁卫军,却是唐娇的老熟人,领头之人竟是陈戟与陈副将二人。
陈戟和陈副将二人赶来看到是唐娇站在御花园中,面上也是愣了一下。
陈戟看着唐娇有些凌乱的头发,犹豫着,带着身后的将士们上前,冲着唐娇行了一礼,而后关切询问:“郡主,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您……没事吧!”
唐娇看着陈戟,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将抱着小狗的姿势换了一个,而后看着陈戟随口问道:“你伤好了?”
唐娇记得,陈副将倒也罢了,陈戟这伤上加伤,可是不轻呢,如今才多久,竟然就能活蹦乱跳领着禁卫军在宫中巡逻了。当然,唐娇问这话,也绝对不是关心,也就是顺口一问。
奈何陈戟闻言,却是面上带出了几分惊喜,连忙开口回道:“多谢郡主关心,已无大碍。”
其实便是陈戟体质再好,伤的这般重也不可能马上好,但到底是习武之人,一点小伤小痛,自是当不得大事。如今临近皇帝寿辰,各路藩王、大使进京,守卫人手本就不足。
便是带着伤的陈戟,也只能带伤上阵。
索性先时皇帝倒也不是不体恤底下,陈戟之前一直呆在家中养伤,也赐了御药,伤势早已好了大半了。
跪在陈戟身后的陈副将听得唐娇与陈戟的话,却是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与他表哥如今会这般,说到底还不就是拜唐娇所赐,但到底之前的事情教训颇深,而如今唐娇在宫中受宠之事,这几日陈副将当差时也早有所耳闻,不管他心中再是不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给陈戟惹事。
殊不知,陈副将自以为隐忍至深,偏偏他的这副态度,却是让唐娇侧目瞧了他好几眼。
唐娇走到了陈副将跟前,蹲下了身子,将怀中的小狗放到了地上。
小狗依偎的在唐娇的脚下盘旋了一下,唐娇却并没有例会小狗的撒娇,只是拿着脚儿轻轻的踢它。
小狗呜呜呜的发出了稚嫩的叫声,小身子顺着唐娇的脚儿翻了个面,转着圈儿慢慢的蹭到了陈副将膝盖前边。
陈副将愣住了,身体僵硬的想要挪动一下,只是奈何这般动作,却又是不妥。
他僵硬着身体不知该如何办,唐娇则是弯腰抱起了小狗儿,面上似乎带了几分嫌弃,点着小狗的鼻子呵斥道:“真是个脏东西,也不知道沾了什么这般臭,还想让本郡主抱你,回宫后不好好洗洗,别来靠近本宫。”
小狗儿不知唐娇所言,只当唐娇是与自己玩耍,被修建干净的小爪垫子呜呜的去抓唐娇点它鼻子的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极了。
唐娇笑着逗弄完了小狗,仿佛是真的怕小狗身上的赃物沾到自己身上一般,转身交给了身后的宫人,然后拿着帕子认认真真的抹了抹自己的手,方才将帕子又扔给了身后另一名宫人,没好气道:“这帕子拿回去烧了!”
“是。”
宫人们连忙躬身应着。
而唐娇这才心平气和,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一行人,随口道:“行了,起来吧!”
说罢这话,她脚步悠然的转身离开。
唐娇离去后,众人站起了身,唯有陈副将,仍是跪倒在地上。
陈戟看着陈副将置于地面上握的紧紧的双手,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但到底还是不忍陈副将这般,他蹲下身子,想要扶陈副将站起身。
陈副将却是在陈戟伸手的时候,自己站了起来。
“陈辞……”陈戟想要劝说陈副将,但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陈副将却是突然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对着陈戟开口道:“表哥,我没事,我都明白的。”
陈戟看着一向心高气傲的陈辞这般,心中并不好受,可他却知晓,有些事情……本就是该忍,更何况,那些事情,陈辞本就错了。
唐娇将怒气撒到了旁人身上,心气平了,自是悠哉。
她慢慢的走回了慈安宫里,倒并没有去接那只小狗儿,实在是那只小狗方才在御花园的地面上,蹭的的确是有些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