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戟越是这般表现,显然陈副将越是不相信。
待陈戟被陈戟的母亲带回屋里治伤后,陈副将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怒气来了驿站寻唐娇。
陈副将原本是怒气冲冲带着质问,可是在唐娇这副冰冷的态度之下,他的脑子又突然有些清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继续道:“郡主,今日表兄不在,您我也不必来虚的那一套,您直接告诉我,究竟想要我如何做,才愿意放过表兄,放过陈家军……是不是要我去死!”
陈副将说着,便是递上了身上佩着的大刀,恭敬的抬手递给了唐娇,这一回,他半点就没有惺惺作态,在做完这一切后,直接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
唐娇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硬是被塞了进来的大刀,又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陈副将,又好气又好笑的呵了一声。
她直接将大刀扔在了地上,忍不住气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本郡主对你动手,岂不是脏了我的手,脏了我要住的地方!要死你自个儿死远点!”
陈副将没有料到唐娇会是这样一副反应,他睁开眼睛看向唐娇,又见唐娇一副不耐烦的厌恶看着他。
他苦笑一下,慢慢站起身开口道:“好,末将绝不污了郡主的眼睛,末将去远些地方死!只是待我死后,还请郡主能够放过我表兄,放过陈家军旁人!”
唐娇被陈副将这话噎的紧,她目光对视上陈副将,却见对方执着的看着她,在等着她一个答案。
唐娇心中无语,没有理会陈副将,只是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身后的蒋嬷嬷。
陈副将看到唐娇这般,忍不住急了,又是开口:“郡主……”
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唐娇便是不耐烦开口道:“本郡主说你脑子有问题,看来是真的该去看看大夫了,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斤两,你觉得靠你一个人的份量,足够抵消本郡主对你们陈家军那么多人的怒气?”
“郡主,你莫欺人太甚!”
陈副将气急,忍不住朝着唐娇逼近了一步。
唐娇不动声色,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的脚,语气淡淡开口:“本郡主在你闯进来时没有立刻让人把你拖走,已经算是客气了,若是陈副将真的想见识一番本郡主的欺人太甚,本郡主可以满足你!”
陈副将停下脚步,目光顺着唐娇的目光看向了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已经围满了身穿禁卫军服饰的卫兵,他们的手都放在刀上,显然陈副将若是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这刀锋便不会客气。
陈副将收回目光,看向了唐娇。
唐娇靠在椅子上,嘴角冷笑:“陈辞,今日你擅闯驿站之事,本郡主也不与你计较,只将你送回陈戟那儿,向他要个说法。至于旁的事情,本郡主自然有自己的主张,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替本郡主做主。”
说罢这话,她冲着门口的卫兵下令:“抓起来,送回陈家,并将今日之事,如实与陈戟说一遍!”
“郡主……”
陈副将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卫兵已经得令上前抓人,甚至是不等陈副将再说出其他,便将人拖了出去。
陈戟倒是丝毫不知陈副将又跑去唐娇那儿处的事情,这会儿他不仅身上被板子打得疼,而且脑袋还被自己的母亲念叨的疼。
“你说你这接的是什么差事,这一趟出去,你和小辞两个人都是受了伤回来,我还想着没什么大事也就算了,结果,你这进宫去复命一趟,回来身上又带了伤,小戟,你父亲和哥哥都没了,娘可不能够没了你。”
陈夫人说着说着,自己抹起了眼泪主子。
陈戟见自己母亲这般,只能强忍身上的痛楚,温声安慰道:“娘,我无事,是我差事没办好,皇上还是手下留情了。”
“什么差事没办好,你也莫瞒着娘了,娘知晓,定然是那个福王府里的小郡主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才会打你板子的,他们福王府害的我没了你哥哥,现在她又害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就是个妖女,是个祸害!”
陈夫人虽是将门里的女人,可她原也出生书香世家,说话行事都是温温柔柔,能够这般议论唐娇,算是比较过了。
陈戟闻言,面上神色越发难堪,只皱着眉头打断道:“娘,你是听小辞胡说八道吧!事情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情,你莫要胡说。更何况,您难不成忘了未央长公主对咱们府里的恩惠呢!”
陈戟也是难得用这般严厉的语气说话,陈夫人没有主见,听到他这般说,便支吾着不敢开口。
“当年若非未央长公主在先皇面前为战败的父亲求情,今日咱们陈府早已经不在了,您如今这般议论她唯一的亲女,您自己想想合适吗?”
陈戟又是质问了一句,直将陈夫人说的哑口无言,她有几分愧疚的低下了头。
陈戟也不是真的想教训陈夫人,只是想要提醒陈夫人几句,更何况陈夫人是他的母亲,他也不可能太过,见陈夫人这幅样子,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行了,大夫不是已经开好药了吗?娘你去唤人帮我敷上吧!”
“叫什么人,娘给你敷就好。”
陈夫人见陈戟没有继续追究,轻轻带过了,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