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说的?你们咋就当成耳旁风?海涛当兵是要政审的,有了污点就过不去,这时候还去搞这些,被割了尾巴可怎么办?”
张三花不听儿子解释,双眼冷冷的瞪着媳妇,昨天就是她提议的,海涛不过是替她受过而已。
“娘,现在不抓了,县里做生意的很多,再说了,我没让海涛在跟前,就我自己卖的,以后更好,有个大姐收购,我们送去就行。”
刘淑芳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耐心解释,毕竟婆婆是吓怕了,她的担心也有情可原。
“哼,阳奉阴违,你们还撒谎骗我回娘家?真是拿我当三岁孩子糊弄。”
张三花心里愤怒,根本就听不进去媳妇的解释,拐杖在地上猛戳,脸色也铁青吓人,看着像是要打刘淑芳似的。
“娘,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您看您身子骨不好,小妹要念书,我就想多赚点钱,给您看病,供海凤上大学。”
刘淑芳没有犟嘴,而是捡张三花愿意听的话说。
张三花听完沉默了,对儿媳妇不听她的话是很生气,这是挑战她做婆婆的威严。
但是媳妇处处是为了她和这个家着想,又让她挑不出大错,心里不舒服,嘴上若是再不饶人,看着好像是她这个做婆婆的不讲理。
“淑芳啊!娘没有别的意思,眼下是有些松动,可谁知道啥时候来个运动?到时候割了你的尾巴,后悔都晚了。”
这番话说的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也是字字句句都为刘淑芳考虑。
“娘,您放心,我家的一个远房亲属是在大城市的,他说上面有政策,允许一小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是现在还是保密阶段,咱先别往外说,闷头赚钱就好。”
刘淑芳撒谎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改革还要些日子,这番话不过是她借用领导人说的。
不这样说,张三花也不会放心,毕竟大城市在这小山沟来说,是遥不可及,又充满神秘的存在。
“那就好,咱不往外说,但是海涛不能跟着去卖,这几天老实在家里呆着,要政审,还要体检,别耽误了正经事。”
果然,一听说是刘淑芳大城市里亲戚说的话,张三花就相信了,可还是不放心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