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伯不醒,我是不会吃的。”
姚琴神情憔悴,语气中却透露着坚决。
然而,她话音刚落,韩东麟那褶皱的眼皮便动了几下。
“快看,大师伯他醒啦!”
叶无忧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不由惊呼起来。
“无忧,你一个大男人一惊一乍的干嘛,别打扰了大师伯休息!”
姚琴有些不悦,可但当她看到韩东麟睁开眼睛时,脸上又立马露出了笑容。
“大师伯,你终于醒了,我是琴儿啊……”
看着韩东麟那呆滞病蔫的模样,再想想昔日那个活蹦乱跳爱说爱笑的掌门,姚琴就很是心疼。
“小……小……琴琴,我时间不多了,你快把叶小友叫来,老夫有话对他说。”
韩东麟抓着姚琴的手颤抖道,枯瘦的脸上早已血色全无。
闻言,叶无忧连忙跪到床前轻声道“掌门,我在呢,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咳咳咳……”
看到熟悉的面孔后,韩东麟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努力把舌头捋直道,“叶……叶小友,虽然老夫与你相识甚短,但老夫看得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如今我已是强弩之末,可这玄阳门还需有人来主持大局,所以,老夫恳求叶小友不要让茅山派的基业断在老夫手里。”
“这……”
叶无忧和姚琴面面相觑,心中已然明了。可是,把这诺大的玄阳门托付给自己,这个担子实在太沉重了。
“掌门,我有一事不明,这门中长老众多,为何不让有威望有能力者担其重任,反倒让我一个外人来挑大梁?”
叶无忧纳闷道。
“唉,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韩东麟眸子中含着泪水,惭愧道,“当年我处心积虑算计我的师弟姚秉天才导致茅山派分裂,如今我虽是一门之主,但手下之人却各怀鬼胎,玄阳门表面上十分团结,实则已是一盘散沙,我若把宗门交到那些长老手中,师祖留下来的基业就全毁了!”
“什么?”
姚琴惊讶地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她一直以为茅山派的分裂都是姚秉天的错,可万万没想到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师伯居然真的是那个算计自己养父的卑鄙小人。
不得不说,这一连串的打击来的实在太突然,突然得让她措不及防。回过去,姚琴这才现原来自己一无所有,一时间竟万念俱灰昏死了过去。
“琴儿!”
叶无忧抱着姚琴,一脸焦急。
“小……小……琴琴!是老夫对不起你啊!”
见状,韩东麟潸然泪下,不由急火攻心,一口口逆血从嘴角溢出。
“掌门!”
登时,叶无忧手忙脚乱,不知所措,顾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
“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都始终无人应答。
“叶小友!”韩东麟一边口吐鲜血,一边死死抓着叶无忧的手臂,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没用的,他们知道我熬不过今晚,所以不会有人再来了!”
“可恶!”
叶无忧大怒,当即就要冲出去,却被韩东麟紧紧拽住了。
“咳咳咳,叶小友!莫冲动!老夫现在就将七杀决传授于你,此决乃是我茅山派祖师传承下来的战技,杀伤力极大,奈何老朽愚钝,未能参透其中的奥义,反而因此丢了性命!叶小友切忌勿将此决泄露给他人,以防落入坏人之手祸乱人间!”
说话间,叶无忧只觉一股可怕的力量顺着韩东麟的手臂缓缓涌入自己体内,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道道奇异的口诀。就连沉寂已久的功法集成体之灵也跟打了鸡血似的活跃起来,伴随着口诀一遍遍地演示着七杀决。
“叶小友,老夫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但愿死亡可以洗尽我曾经的罪孽……”
韩东麟怅然一笑,静静地倒在了床榻上,一代掌门就此陨落。
“韩掌门,你放心,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决不会辜负你的嘱托。”
叶无忧站在床前深深鞠了一躬,随后抱起姚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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