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已经坐满了孔家一家子,徐氏看见苏晚娘端着碗来,嚷开了,“我说三弟妹,这都分家了,你端着碗上这来做啥?这桌子可没有你和三弟的位置了!爹说了,分家了,以后你和三弟就自己弄张桌子去,弄不着桌子,就端屋里去吃!”
孔老爹斜了一眼苏晚娘,冷声道,“吃了饭,把该分的就分给你们,往后没事少往我面前凑,我看着嫌烦!”语气和神色上尽是看了垃圾是的嫌弃和厌恶。
苏晚娘拿着碗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几下子,但好在碗里的稀饭不满这才没有给抖出来,暗道,难怪孔致书又端着碗灰溜溜的回了厨房去,原来着是被这群人给赶走了。
苏晚娘回厨房的时候孔致书正憋屈的坐在灶前烧柴的矮木头椅子上吃着,见她进来,抬头朝着门口看了眼,用拿着地瓜的手指了指另外一边高一些的木头椅子,道,“留了张高些的椅子给你,你可以将碗放在灶台上。”
“你早知道他们不会让我上桌你就不会叫住我?非得要我上去丢一次脸才来给一颗枣子甜一下?”苏晚娘气得都快没气出了,要早叫住她,她至于到孔家人面前丢了一把面子吗?
☆、77再闹分家4
“想叫你来着,但是你走的快。”孔致书面露无辜,“你还气呢?罢了,那桌子我也嫌弃挤得慌,大不了,咱们趁着年前让人去做张桌子放在咱们那屋里。”
苏晚娘不是小气的人,孔致书有意先和解,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跟着也就缓和了脸色和语气和他好好的说起话来。
“这都快过年了,能有人做吗?而且,还你药房的钱,还有结巴的车钱,银钱也剩不多了呀,照你爹和后娘这个样,肯定分不了值钱的给你,这年怕是不好过~孔致书,要不,你去和你爹那里闹一闹,先托过这个年再说如何?”
都说,英雄要为斗米折腰,更何况苏晚娘和孔致书这样的小老百姓呢,现在,两人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时候分了家,要啥都没有!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吃你的,吃完了,看看爹会分些什么东西过来。”孔致书应道。
苏晚娘心里有气,吃了饭,连碗都不洗直接回了屋子。
其实,苦中作乐的想想,分家其实也有分家的好处,至少,她可以少做很多事情,这现在是冬天,家里没有什么事,可到了开春事情可就多了。
就比如,开春了要下地种菜,吃饭就有青菜,有菜就要择菜洗菜,一大家子人要吃的菜那才是多到择得头昏手软,而对于苏晚娘这种特别不喜欢做家务事的人来说,就更是痛苦。
最简单的来说就是,大冬天的,分了家,她做饭还只要做两人份,洗碗还只要洗两幅!
苏晚娘和孔致书在屋里呆了不到半个时辰那头就来了人,来的是徐氏和孔老娘,两人也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外叫了两人让两人出去门口说话,一脸嫌弃这屋的表情。
孔致书表情淡淡晃悠悠的走到门口,问道,“可是爹让你们来的?”
“可不就是爹让我们来的?”徐氏笑的开心。
“你爹说了,分了家,这啥都要分,你们两口子,人不多,老三你又不会下地,所以,这地没人种就会浪费,分多了给你们也只会给荒了,所以就给你们分了三亩水田八亩山地,家里现在有的粮食也会按照人头来分,均匀的分出来给你们不会短了你们的,至于其他的,这家里穷,啥也没有可以分的,至于家里头的现银,这才买了年货,本来就剩不多,明年你二妹又该说亲了,该花银子的地方多,所以,就把银子拿了五百文钱出来分给你们。”
一段话,孔老娘倒是记得一字不差,气也不用喘上一喘。
徐氏当下又迅速接下话,“爹还会说了,让你们自己用后山上的树自己去搭一个厨房,自己去做一个灶台,家里做饭的东西,就一样,所以也没得分,你们要做饭吃,就要自己去买锅啥的。”
徐氏的话是刻意的加重自己这两个字的语气,也故意不停的用自己这个词语表示她和老三一房没有关系了。
“差不多就这些,还有啥不清楚,就去问你们爹。”孔老娘神色那简直叫做一个高兴的,这要是放鞭炮不需要本钱,估摸着她都想把全世界的炮仗在这会儿全给放了!
两婆媳一扭一扭笑眯眯的走了,苏晚娘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孔致书,这家分的,可不就是要饿死她和孔致书?
☆、78再闹分家5
三亩水田?这年头没有杂交水稻神马的,一亩水田能出三百斤左右水稻就厉害无比了吧?三亩有一千斤牛了啊?这交了税,还怎么办?况且,这税也收的着实是高,也不知道这的皇帝怎么下的令,税收是一年收三成一年收两成这样轮换交替的收着。
一千斤,交了两成八百斤余下,交了三成七百斤余下,苏晚娘真的很想问,那剩下的是不是她每天和孔致书要数着米粒下锅?
这也就算了!还连厨房都不给用,什么都自己买,还要自己盖个厨房!
什么爹啊!还亲爹!这绝对是后爹!人后爹都偶尔会有人性好吗?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孔致书握着拳头气的直瞪着眼,孔老娘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跟着出了屋子。
苏晚娘一见,生怕孔致书气头上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要吃亏,连忙跟了出去。
孔致书直冲饭桌,可孔老爹已经回屋了,他又直冲冲的去了孔老爹的屋子,又是一顿摔门。
“爹!你这是逼死你的亲儿子和儿媳妇!一亩水田八亩山地,你这叫我和娘子数着米吃饭过日子呢?还有,这厨房也不让用,啥东西也不给,我们用啥煮饭?”
这会儿苏晚娘是直接站在门口没进去了,说实话,两老人的屋子她还不屑进去,一屋子的霉味,而且,现在她更不会进去阻止孔致书说话。
这书呆子也不算很呆,至少还知道为他自己以后的生活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也是孔老爹欺负这个儿子欺负过了,孔致书才气的质问起了长辈。
苏晚娘心里直叹气,这年头,估计也就只有这年头才有这样的人,一家人里,谁家孩子都生得多到不足为奇,孩子多了,自然有更亲厚的,可也少有孔老爹这样拿儿子不当儿子当仇人似得看的。
说白了,孔致书无非是用了这个家一些银子去赶考嘛?至于就因为他没考上浪费了这些银子就这样把儿子当仇人一样欺压了?
“爹,你要真这样分家,我这就拉着娘子直接跳村子的河自尽罢了,倒是让村子里的人都看看,爹你是如何逼死自己的儿子的!”
“你!你!你!”孔致书的威胁气的孔老爹说不出话来了,老东西最好面子,这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他可不被人戳脊梁骨的骂一辈子?
苏晚娘犹如被雷劈一样看着孔致书,心里默默的流着泪,孔致书啊孔致书,你要拉着本姑娘跳河自尽,你问过本姑娘意见没有?本姑娘能说一点也不喜欢和你一起去自尽吗?大冬天的,想想都觉得河水冷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