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致书,我说你今天究竟抽了什么疯病一早上心情这么好?”就算知道孔致书未必会好好回答苏晚娘还是犯贱的嘀咕了句,“说来听听。”她是真的很好奇好吗?
“有吗?”孔致书将书一抬遮住了他的面孔,再放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然没有了刚才的笑意,恢复以往那种淡淡的神色,不过,还是解释了,“只是觉得书里的故事说的有些有趣罢了。”
“是吗?论语很好笑啊?”苏晚娘嗤了声,“敷衍人!”
孔致书下意识的将手里的书卷翻了过来,瞥了眼书封,抬眸看向苏晚娘,“你又知道我这看的是论语?”
“书封面上两个字,不是论语是什么?”苏晚娘呵呵的笑了声将之前说过的话原话照搬。
“无知妇孺!”
苏晚娘撇撇嘴,她就知道孔致书除了这句话就再也翻不出更新鲜的词汇来骂她了。后来,苏晚娘发现,这本论语和三字经都被孔致书压在了柜子的最底下再也没有翻出来了。
院子外隐约传来人的说话声,孔致书竖耳一听,突然道,“回来了,走,出去迎接迎接。”
说着话孔致书便下了床迅速的穿好鞋拽着苏晚娘的手臂就出了屋子,苏晚娘起初还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孔致书会去迎接,没有想到,孔致书还真的一路拽着她出了屋子往院子大门去。
“爹,娘,你们回来啦?”孔致书大老远的叫了声,“今个儿怎么这么一大早就去镇上了?也不叫上我,我正想去镇上买笔墨纸砚呢,早些年买的都用得差不多了。”
苏晚娘白眼一翻,还笔墨纸砚呢,不是一直堆在柜子最底层?
灰层都铺着厚厚一层给那些东西好过冬了,她来了这么久,也就见孔致书翻过几本书,笔墨纸砚是动也没有动过,她开始还以为是这些东西贵,孔致书不舍得用呢,可后来又想,这要是觉得贵不舍得用哪里会放任这般暴遣天物的吃灰层?
在她看来,孔致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花钱的事,纯属没事找骂。
“买?”
果然,孔致书的话让孔老爹炸毛,孔老爹竖着眉毛重复了一个最让他心疼的动词,当下就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几步子上前,抬手一巴掌就往孔致书砸来。
☆、73家有色狼6
得亏孔致书跑的快,那一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背上去,只是,纵使如此,那隔着冬天厚重衣裳发出来的一声啪声还是让苏晚娘娘不禁缩了脖子替孔致书的背疼了一把,不就一个买笔墨纸砚嘛,至于气成这样下这么重的手?
可苏晚娘也不解,这孔致书也是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好端端的,没事找抽?孔老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前些年还指望着他考上科举一朝入朝当官,所以即使不喜欢他可也好歹给个和颜悦色,这些年下来,直接对这儿子没指望了,一想到之前花在他身上的钱都打水漂了,就更是讨厌他。
瞧着吧,一提钱,这孔老爹就直接像爆米花似得爆炸开来了。
“老子今天非得抽死了个败家子!”孔老爹见伸手没有打着孔致书的脸就更加气急败坏,脑袋转了一圈眼睛也在=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然后直接冲着歪歪的靠在墙上的扫帚走了过去,那叫一个速度,操起扫帚直接往孔致书的方向追去。
“老子让你成天往镇上跑!让你整天不做好就知道败家!老子今天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别看孔老爹年纪大,可那脚力是相当稳,追起来,是一点也不慢过孔致书。
好在孔致书也不傻,知道逃,不会傻傻的挨着,饶是如此,那长长的扫帚还是往他身上扫了几下,苏晚娘听着那声音,看着这画面,嘴角直抽抽,这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一个跑一个追着打,着实丢人。
而徐氏和孔致发也不是个好的,都这会儿了,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
“我说老三,不是二哥不帮你,这回实在是你做的过分了!你可是不知道啊,咱们一大家子跟着邻居一大群人上镇上,原本是开开心心的采买,可谁知道,这刚到镇上就有人找到我们了,一个劲儿的追着我们要银子。”
“可不是!别提多丢人了,我们上镇上买年货,可却变成了别人追债的对象!”徐氏附和,“才到镇上走没有几步那镇上药房的人就找来了,当着村里人的面就拿着算盘一个劲儿的霹雳巴拉的拨着,然后就抢钱似得找我们还三两银子!天杀的!三两银子啊!可不是三十文钱!我说老三,你这上镇上药房究竟抓了什么灵丹妙药要这么贵的银钱?”
说起这事,孔老娘和孔月月更是没有一个好脸色,一家子都是好面子的人,在镇上,当着那么多同村人的面给丢了脸,她们恨不得将老三房两口子给撕了。
那孔月月就更是了,瞪着双眼睛看着苏晚娘,就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得,这家里丢了脸面,将来影响她嫁给有钱人,这笔账,可得找谁算?
“老头子,打死这个逆子!真正是啥事不会做,就光会败家气死人!”孔老娘一气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啥话也往外说了,“老娘早就看这个逆子不顺眼了!光吃不做,败家速度倒是厉害着!自己娶了个丑娘们,还要家里给贴钱治病!三两银子啊,这该是要家里多长时间的开销啊!”
“三两银子算什么?”孔月月一哼,“这还不算丢人!好不容易打发了药房的人,谁知,没一会儿经过一个面摊,直接让人给拽住了,人硬是要我们给付了三哥这段时间赊欠的面钱!”
☆、74再闹分家
这才叫真的丢人,孔月月因为这个最气了,那面摊子的老板一看见他们大老远就甩着脏兮兮的擦桌布跑了过来,好死不死,直接拽着的她孔月月的衣袖子讨钱!
说啥小本生意给孔家欠了好长时间了,这都年关要收摊子过年了,要不把赊欠的钱付了,他就不撒手!
那边,孔老爹越听越是气,下手就越是重,一边跟着骂骂咧咧,一边紧紧的追着孔致书跑着,这孔致书也是逗比,光是满院子的转着就是不跑出院子。
上了年纪的和年轻的体力就是有悬殊,这就一会儿就看出来,孔致书还跑的气都不喘两口,孔老爹却喘成了狗,到了后来,苏晚娘越发的觉着孔致书是故意绕着孔老爹耍着,这扫帚也就是挨了他两下子,以后便最多只扫过他的衣角,他跑得那叫一个惬意的。
听了一家子一人一语的埋怨和怒骂,苏晚娘也算是明白了孔老爹为什么一下子气成这样了,敢情不是因为买笔墨纸砚,而是孔致书在镇上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他们今天上镇上不仅买了东西还让别人追了债丢了脸面。
“死东西!给老子站住!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败家子!”孔老爹跑没气了,光叫着骂着也跑不动了。
孔致书这才停了下来,冲着大家的放声嚷着,“三两银子的药可不是值吗?娘子可不是喝了三天病就好了?再说了,娘子身子虚,可不是要买些好的药给补补?大哥二哥娶媳妇都花了不少银子,我娶晚娘一文钱没花,花钱银子替她补补身子还有错了?再说了,这三两银子可不都是花在娘子的药上,还有娘和二嫂推到大丫的事,大丫一个孩子,手多疼啊,我看不下去了,心疼这个侄女了,也给上赊欠了一瓶好药,这药虽然贵可效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