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玮说:“她说你你就听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椅子就朝着外面去了,宋新月满脑袋问号,不知道高司玮的善心是不是只有两秒钟,现在还不是把事情都丢给自己做?
于渃涵站在花园里抽烟,寒冬腊月早就没了花,只有几盏小夜灯,照得她一张嘴呼出的哈气十分明显。
她打了个哈欠,眼泪挤了出来,像是困了一样的揉了揉鼻子。因为外面冷,鼻尖很容易就红了,高司玮找到她时候,还以为她心情真的不好,跟她说话的声音都不太大。
“你怎么了?”
“啊?”于渃涵扭头,“什么我怎么了?”
“你怎么还没走?”高司玮说,“忙了一天不累么?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我晚上喝了两杯。”于渃涵说,“你喝酒了么?”
高司玮摇了摇头,但凡有于渃涵在的场合,他是从不喝酒的,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于渃涵说:“那高总今天能屈尊降贵地送我一下么?”
“嗯。”高司玮说,“等我一会儿把那边的收尾工作结束。”
于渃涵笑道:“这种小事高总没必要事必躬亲吧?搞得好像这么大一个择栖连个干活儿的人都没有。”
“我晚上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高司玮说,“而且工作又没有什么高低贵贱,难道我升职了,曾经那些工作我就看不上了么?”
“厉害厉害。”于渃涵说,“还是高总有觉悟。”
高司玮说:“你别这么叫我了。”
“叫两声又不会掉肉。”于渃涵手里的烟就剩下半截了,她拿了个烟灰缸出来,放在了石凳上。手里的烟蒂轻轻点了点了,两人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高司玮说:“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去忙了。”
“你今天表现得挺好的。”于渃涵说,“真挺好的。”
高司玮说:“谢谢。”
“我是不是挺不会夸人的?”于渃涵有点手不知道放哪儿,“挺生硬的是吧?”
“没事,我习惯了。”高司玮说,“你进去等我吧,外面太冷了。”
于渃涵说:“等我抽完烟。”
高司玮走后她自己独处了一会儿,高司玮处理剩下的工作没怎么花费时间,很快就回来了。于渃涵把车钥匙丢给了他,他看了一眼,说道:“你还在开王总的车?”
“嗯。”于渃涵说,“新车还没到呢,得等好久。”
高司玮说:“没事弄得这么麻烦干嘛?”
“我就是喜新厌旧啊。”于渃涵说,“想换就换了。”反正她有钱。
就晚上这么会时间,于渃涵的手机里就全是各路来的消息。虽然电影刚刚开机,但是发布会伴随着Fi的问世,这种新闻的热度足够延续到电影上映的那天。说不定这一年半载里,Fi已经大红大紫,就像是那些横空出世的流量们一样。
于渃涵本就相信,风从这个项目一定能够取得空前的成绩,区别只在于时间。
“我今天跟吴苓聊了一会儿。”于渃涵靠在副驾上,半合着眼睛,“吴苓你还记得不啊?”
“嗯,记得。”高司玮说,“《Fi》这个电影项目当初不是还想找吴老师来参与剧本么?吴老师说有事情,帮忙介绍了现在的编剧老师。”
“嗨,她能有什么事情。”于渃涵说,“离婚离了不知道多少年,她老公一直拖着她,她没心思做别的事情。”
高司玮知道于渃涵不是那种很喜欢背后聊人八卦的人,而且吴苓还是她的好朋友,聊好朋友的八卦更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除非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不过好在,他在于渃涵身边这么久,对吴苓的事情也有些接触和了解,不用于渃涵从头到尾讲一遍故事和人物关系。
只是他从来没把吴苓的私生活跟她的工作冲突联想到一起去过。
于渃涵跟吴苓的关系好归好,有些话她甚至可以当着吴苓的面儿说。她对吴苓的故事总得来说只有八个字评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说多好一大才女呀,就非得跟一棵树上吊死。”于渃涵说,“他老公当初算个屁,也就她自己沉迷什么才子佳人的戏码。现在人家靠着她车子房子事业全都有了,可不就把她踹了么。临走还得撕她一半财产,我要看她老公——哦不,她前夫就是处心积虑谋划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