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司玮的手机响了,他没等于渃涵说话,接通了电话,“嗯嗯啊啊”吭了几声,然后说:“那晚上约个地方见面吃饭吧。”便挂了电话。
于渃涵下意识地问:“谁啊?”
“不关你的事。”高司玮说,“今天又不是工作日,我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吧?”
于渃涵被堵了一句,不依不饶地问:“约会?”
“赵江。”高司玮说,“晚上约了赵江一起吃个饭,有问题么?你也要查么?”
于渃涵感觉出高司玮是故意的了,两人关系开始僵硬的导火索就是voke和赵江。在于渃涵看来,时至今日,高司玮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跟她阐述得多么详细明白。也许高司玮认为这没什么,但是于渃涵心中总也过不了这个坎儿。
“没什么问题。”于渃涵说,“正好我晚上也没什么事,你能带我一起去么?”
高司玮皱眉:“为什么?”
“多交个朋友不好么?我也想认识认识赵江。”于渃涵笑道,“还是说,你们之间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方便我在场?”
高司玮说:“随便你。”
“对嘛。”于渃涵说,“你先上楼去放东西,我正好开车一起走,给你当车夫你还不乐意么?快点快点。”
高司玮懒得跟于渃涵计较,再者,他觉得自己跟赵江的交往光明正大,也没什么不可以当着于渃涵面前说的话。于渃涵就算再怎么疑心病,还能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以后她如果再拿这事儿来刁难自己,自己也有理由搪塞了。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高司玮跟赵江知会了一声,没想到赵江对此表示非常欢迎,很是期待见到于渃涵的样子。
这样高司玮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三人约在一处非常幽静的会所见面,这是赵江挑的地方,于渃涵环视四周,觉得赵江品味还不错。
她以前从未跟赵江打过交道,今日是第一次。
赵江来得很早,见两人来了,热情地打招呼。他年纪可能跟于渃涵差不多,穿了件潮牌卫衣,深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很休闲。于渃涵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赵江跟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反而像是INT里最常见到的那种搞技术的人。
像voke这种传统娱乐行业的公司突然出现一个赵江这样格格不入的人,而且赵江似乎还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我早就想正式地认识一下于总了。”赵江说,“只是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没想到今天正好赶巧了。”
“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于渃涵笑道,“我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想见面,跟小高约个时间不就行了么?你和小高关系这么好,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客气什么。”
赵江笑了笑,反而开始讲起了这家会所的名菜。双方看似毫无主题的扯了半天闲话,但是于渃涵从这些闲话中侧面地了解了一番赵江。
赵江是做产品出身,这个名字虽然听上去普普通通毫无记忆点和辨识度,但是说起他曾供职过的公司,经手过的产品,那可都是如雷贯耳,每一款都是几亿用户的国民产品。
“其实从互联网行业出来,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赵江回忆起过去,总是有点唏嘘,“无非是技术的进一步增强,追逐风口和热点。那时候总觉得自己可以影响几亿用户的使用习惯和行为,但其实也说不准到最后谁在奴役谁。离职之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其实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我甚至还想,要不去乡下弄块地当农民算了,离那些油腻的互联网字眼远一点,没想到我一个同学找到了我,向我介绍了voke——一个我从未了解过的娱乐公司,这事儿就挺有意思的。”
于渃涵说:“那你这也算跨界了。”
他们口中虽然都爱谈“流量”这个词,但很明显双方都定义是不同的。赵江所指的流量必然是比于渃涵所指的流量更靠前更原生,娱乐化的产物也开始逐渐建立在互联网生态的基础之上。
于渃涵承认,娱乐行业其实有点过时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想寻求改变。
“有点。”赵江说,“voke想要做个新项目,我猜小高应该也跟你说过。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我也想跟于总交流交流,听听看于总有没有什么经验和分享。”
于渃涵看不懂赵江的操作,这种尚未公之于众的项目,一般人不会跟有竞争关系的人去聊。她特意问:“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赵江说,“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不可能是秘密,早晚大家都会看到成果,掖着藏着也没意思。”
于渃涵说:“即然这样,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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