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渃涵给信游早早地就发了两张邀请函,但是信游的许总说发布会当天他有别的事情,来不了,可以叫其他同事过来,并对于渃涵表示抱歉。
信游跟他们的电影没有直接关系,于渃涵给许诺发邀请函只是人情而已,她才不在乎对方到底来不来,就客气地跟许诺哈拉了几句。许诺话锋一转,说最近他要来北京,问能不能跟于渃涵约个时间。
于渃涵打趣地说自己不像许总那样日理万机,随时来都可以,许总要是太忙,见缝插针吃个饭也行。许诺却告诉她,这次来是专门为了见她。
这就让于渃涵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无事不登三宝殿,许诺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找她还能干嘛?总不能是让她带自己去故宫一日游吧?
提前安排好的工作日程,于渃涵把会见许诺的大半天时间都空了出来,并叫人去接许诺。
于渃涵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见一个青年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北京的冬天已经很冷了,而他从南方来,帽衫外面只套了件牛仔夹克,脚上穿的还是黑色的帆布单鞋。
他打游戏太认真了,都没有发觉有人进来。
“哟,不冷啊?”于渃涵看了一眼桌上的矿泉水瓶子,“这帮小孩儿怎么回事,我让他们给你换杯热水。”
“不用不用。”许诺连忙站起来,“我不太习惯喝热水,不用麻烦了。”
于渃涵说:“不好意思啊,本来应该我等你的,刚刚好有点事儿。”
许诺笑道:“没关系。”
于渃涵此时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许诺。她跟许诺只有那么寥寥几次见面机会,大多是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大家穿着都很正经。但这次,许诺穿着常服,打扮得像是个学生,特别是刚刚坐在那里玩手机的样子,能让于渃涵想到公司里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想让人下意识半开玩笑地踹他一脚,然后问他作业有没有写完。
但于渃涵清晰的知道,许诺年纪不小了,有些东西可以从眼睛里读到。
“你刚刚在玩什么?”于渃涵问。
“游戏的新版本。”许诺回答,“快上线了,我玩一玩,测试一下。”
于渃涵说:“许总连这点小事也要亲自过手呀?”
许诺说:“公司里其他的事情我不太关注,但如果是游戏的话,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相信于总也明白,游戏作品就像孩子一样,我要给予他们最高的重视。如果我自己玩过都觉得没意思,不喜欢,那其他玩家岂不是会觉得更无聊?厂商总得对玩家负责的。”
“你说的对。”于渃涵说,“只可惜现在像你这么认真钻研作品的人不多了。”
许诺说:“我觉得《FI》也是一部很有诚意的作品,‘风从’就更是突破性的创新了。”
“许总抬举了。”于渃涵说,“咱们之间的关系谁跟谁?好了,别客套了,假正经。说说看你这次来找我什么事情吧。”
许诺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笔记本,几下操作之后向于渃涵展示了一个游戏画面。
于渃涵对游戏一窍不通,问到:“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最近在开发的端游。”许诺介绍说,“之前已经放出过几轮消息了,年初的游戏展上也跟大家见过面。虽然我们是做手游起家的,现在市场主流的游戏也逐渐向移动化靠拢。做端游,开发周期长,资金消耗大,也不好说能不能赚钱……但是游戏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端游梦。”
他一边说,手上演示的动作极快,看得于渃涵眼花缭乱。
“这次我们用了全新的美术设计风格,与市面上现有的其他游戏都不同。”许诺把角色一一展示了出来,“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已经收尾了,预计明年春季发布。你看,我们可不可以合作一下?”
于渃涵说:“我们已经初步达成了框架协议,信游旗下的游戏都是覆盖在协议里的,这似乎不用你来北京单独再找我谈一次吧?”
“话是这么说。”许诺笑道,“只是我希望这个项目会是一个比较深度的合作,并且大家能在技术上有所探讨。”
他的话说得很含糊,但于渃涵大致听明白意思了。无非就是许诺希望能够介入游戏形象在虚拟呈现上的技术开发层面,从而能够做出来更符合信游需求的虚拟角色。
于渃涵倒是不担心会有什么技术剽窃的风险,因为花枕流根本不介意他的技术被谁用,用成了什么样。他有时是那种很理想主义的人,比较推崇技术共享。再者,他们开发的这套东西无论从设计上还是技术上,对开发人员对要求门槛极高,区区几个做游戏的所能触及到的领域和层次是非常有限的。
可她毕竟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许诺提什么要求,她就答应什么要求?
难道她不要面子么?
于渃涵看着游戏里的画面想象了一番,这样精美的人物设计如果能够做成立体的,在生活中可见的虚拟角色,展现效果应该是很好的。如过是重度游戏玩家或者冲动消费玩家,会非常容易刺激到他们的消费能力。
“我对游戏不太懂。”于渃涵说,“你们到时候发售是免费游戏还是付费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