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章说:“他不是你的助理么?怎么还敢跟你闹别扭?”
“哎呀,我不是要去INT走马上任了么,这段时间择栖的主要工作都是他在替我看着。虽然还没有正式的任命下来,但人家也是名副其实的高总了啊。”于渃涵调侃说,“年轻人嘛,有点小脾气很正常。”
谭章沉默片刻,说:“渃涵,有件事我一直都没问你。”
“什么事儿?”
“你不觉得你跟你的男助理关系过于亲密了么?”
于渃涵说:“怎么了?你在意啊?”
“……没人会不在意吧?”谭章说,“如果只是日常交流也没什么,但你也没必要鸡毛蒜皮大的事儿都让他来给你弄吧?”
于渃涵说:“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太好的话,我可以尝试改正。但问题是不叫他来,我还能叫谁呢?”
“我啊。”谭章说,“我们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你遇到问题就不能先想到来找我么?”
于渃涵怔了一下,她跟谭章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是情侣交往的状态,但是她和谭章都不是什么纯情的少男少女了,在一起考虑的综合因素会比较多,不会为了恋爱而恋爱,彼此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很成熟的交往。
但她终归认识谭章的时间很短,远不及高司玮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形成了熟悉与习惯并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更改的。
可换做谁,生活中遇到一点小问题,第一个反应都应该是跟更为亲密的交往对象倾诉,而不是找自己的同事。
于渃涵不是那种极端自我任性的人,不会为了维持书面一般的强硬形象从而谁的话也不听,同样不会无论做什么都坚持自己才是对的。反之,她会经常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一些事情,她觉得于情于理,谭章的话讲的都很对,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交往对象跟其他异性那么亲密,他以男友的身份作出一些排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果让她一下子转变习惯,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就像戒烟一样,嘴上说着抽烟不好,但身体上已经接受了抽烟使人快乐的现实。
“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想去北海道,还是去冲绳呢。”她忽然问。
“冲绳吧。”谭章说,“我去过北海道。”
于渃涵心想,她却还没有在夏季去过北海道,这件事谭章不知道,但是高司玮是知道的。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换了稍微轻松一点的语气,说:“对了,我挺好奇的,那间屋子怎么还上锁呀?里面藏着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么?”
“不是,只是我的书房而已。有时候工作做不完带回家里,就在书房处理一下,我怕谭兆不明不白给我把东西弄乱。”谭章像是为了专门给于渃涵展示一样地打开了那扇门,于渃涵走到门边,里面有一架很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书桌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经常拿来工作的样子。
上面摆着一本书,是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书不新了,看样子书的主人时长翻阅它。
“你喜欢看这本书?”于渃涵问。
“时常翻一翻。”谭章回答。
于渃涵“噢”了一声,不打算继续参观谭章的书房了。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天,于渃涵累了,谭章送她下楼。她坐在车里刚要启动,手机响了,是高司玮发来的消息。
于渃涵没想到高司玮还会给自己发消息,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还是去北海道吧。”
第15章
旅行是为了缓解工作压力,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但是为了能有时间去旅行,前期的工作势必就会压缩,从而变得更忙,把自己弄得更烦躁。这种因果循环的矛盾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意思。
不论是冲绳还是北海道,于渃涵很快就把它们抛之脑后。INT要回到中国来,不是叫个货拉拉搬个家那么简单的事儿,其中涉及到人员变动,整个业务方向的调整,还有其中错综复杂的资本博弈……他们能在今年把事儿弄完就不错。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既然王寅希望年内必须搞定,于渃涵觉得不如干脆一点,一切事宜能够在电影开机前完成,包括公司在北京的组建。这样一切都可以起到一个联动效应,把影响力推到最大。
在工业时代,这种行为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但在互联网时代,这种玩法的人不要太多。时间和金钱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相互交换的,如果想在短期内解决什么问题,可以通过增加资金投入去完成。
那么剩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钱从哪儿来了——当然是割资本主义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