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她穿鞋的时候,似又想到什么,匆匆跑回屋里,拿起桌上的梳子,将蓬松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仔细地给自己涂了唇膏,咂咂嘴,这才出了门。
此时天色已晚,门前的灯散发着暗沉沉的光芒,程妄倚在门檐边,白校服的身影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见到他,殷之遥很惊喜:“你怎么过来了呀?”
程妄将练习册从书包里取出来,递给她:“叫了个车,顺便就过来了,不是很远。”
“很远啊,都穿城了。”
“这会儿又不堵。”
殷之遥感动之余,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摸出手机:“那我把来回的车费还给你。”
程妄用手指头弹了弹她的脑袋:“假客气是吧。”
“那谢谢哥哥。”殷之遥抱住了练习册:“我会好好写完作业的。”
程妄似乎并不在意跑着一趟,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风刮在脸上微微凉,他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殷之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殷之遥心头一惊,抬头看向他:“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可以加重了“朝朝暮暮”四个字。
殷之遥瞬间脸色胀红,脑子里开始噗噗噗地跑火车。
幸而此时无灯,他看不到她被抓包的窘迫表情。
“那个。。。不是。。。”
“你是不是在暗恋谁?”
“没有!”
“让我猜猜。”
“你不准猜!”
他随口道:“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啊啊啊啊!”
程妄抱着手臂,笑着说:“故意落下练习本,引我去教室,让我看到你写给我的情诗?”
殷之遥无言以对。
猜对了一半,后面一半,却是真的想多了。
见她死咬着唇不说话,程妄皱了眉:“操,真暗恋我啊?”
殷之遥愤愤地瞪他一眼:“某些男的,真不知道他小脑袋瓜在想什么,明明那么普通,却又如此自信!”
程妄:。。。。。。
被羞辱了的某人,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那你怎么解释这朝朝暮暮的情诗,和某人受伤的小爱心。”
殷之遥脑子高速运转着,筹措语言,说道:“因为明天要默写古诗,我背不下来,所以做了小抄。。。”
“那小心心怎么回事?”
“就。。。表达绝望。”
程妄也不想深究,揪了揪她的小辫儿,责备道:“这么短的诗都背不下来,猪脑子?还做小抄。”
“就是背不下来嘛。”殷之遥见糊弄了过去,松了一口气:“我就是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