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舍门窗紧闭,密不透风。也不知顾衍之在里面干什么。
走到门口,好像能听到里面不甚清晰的声音。
“真…求…出来……见”
陆长庚左玟都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对视一眼,直接敲门。
“咚咚咚——”
“谁?”
他二人来敲门时,顾衍之正在讨好真真。
自那一夜后,顾衍之得知画里的真真活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欣喜万分。
日日期盼着,真真能够出来与他相会。
遗憾的是,真真对他这个创作者并不热情,反倒格外在乎自己的脸。
顾衍之为博真真欢喜,托人去金华城买了好看的钗环首饰。真真看到喜欢的东西,才愿意现身。
但最多也只是伸出手臂,不愿整个走出。
“真真,你看这根桃花簪,喜欢吗?出来好不好?”
画中静止的女郎将视线从铜镜上移开,纡尊降贵一般看了眼顾衍之手中的金簪。
她的狐尾轻轻摆了摆,又转过头回去。这便是不喜欢的意思了。
顾衍之心里沮丧,苦苦哀求他最爱的作品能出来一见。
正是此时,敲门声响起了。
“谁?”
“衍之,是我。陆长庚和左玟左兄。”
左玟!
顾衍之瞳孔一缩,身子猛地颤了一颤,宛如惊弓之鸟。
“不许进来!”
“你在忙吗?”
“等着!”
他慌乱了手脚,取下壁上真真的画卷,低声道了句,“真真你忍忍”,便匆忙卷起了画卷,混进书桌的画轴中。才捂住扑通乱跳的心脏,走过去打开了门。
陆长庚不同于上次被拦在门口的左玟。顾衍之的门一打开,他就大步走进了门。
不动声色地环顾一周,见一根金钗平摆在桌上,与画轴放在一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女子的痕迹。
又看顾衍之的脸,皱了皱眉。
道,“总不见你出门,我和左兄特来看看你。”
顾衍之脸色发白,眼睛微红,还带了点血丝。怎么看,都是一副憔悴的模样。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脸色肯定不佳,遂轻咳两声。刻意避开左玟,只对陆长庚翻了个白眼,答道,“前两日偶感风寒,已经好了。还值得你跑过来打扰人?”
陆长庚看了眼桌上的桃花金簪,语声关切,“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姨父若知晓,定要怪我有负所托。”
顾衍之一把夺过金簪,冷笑道,“他怎么会怪你?他巴不得你才是他儿子。”
“衍之……你才是姨父的亲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