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乔又取出一封信,轻笑:“法太守,先别急着谢。让你去越嶲也是有重任的。”
“你与家父都是大王的肱股之臣,如今你在白帝城倒是清闲,家父在成都却忙得寝食都在公署。”
“这事你要是办不好,可别怪我不敬尊长啊。”
法正摊开书信,快的扫了一眼,心下了然,语气更是尊敬:“军师深意,我已知晓。”
“若是办不好此事,我法孝直又有何颜面再为大王出谋献策。”
顿了顿,法正又道:“阿乔去江陵城迎亲,返回时可再来白帝城,捎我一程。”
诸葛乔摇头:“这可不行。法太守得随我去江陵城,让仲景先生替你诊病。”
“法太守也不希望去了越嶲后,因为水土不服旧病未除而死在越嶲吧?”
法正脸一黑:“阿乔,我只是心病难消自觉无颜去见大王,又不是要寻死,你怎能这般咒我?我这人很小心眼的。”
诸葛乔大笑:“法太守能在小子面前戏言,看来这心病也消得差不多了。”
“世子也在船上,法太守若不愿去江陵,那我就让世子来请。”
法正顿感无奈:“军师为人严谨,不会似你这般狡诈。”
诸葛乔转身而走:“大王称我为雏龙,便是认为我有家父的严谨,也有凤雏先生的狡诈。”
“法太守,马车就在门外,你收拾些必带器物,我在车上等你。”
法正仰头看天,只见冬日的云雾下,明媚的阳光铺洒而来。
“雏龙诸葛乔,军师有你这嗣子,何其有幸啊!若邈儿能有阿乔三分谋略,我也不用羡慕了。”法正仰天大笑三声,心中阴霾尽散,精气神也变得旺盛。
心病一除,法正这病也就好了大半。
一路有张仲景的几个弟子随诊,到了江陵城后,法正的气色明显变得圆润起来。
但诸葛乔依旧不放心,让王平带着法正去找张仲景诊病。
诸葛乔更是当着法正的面嘱咐王平,若法正要讳疾忌医,直接敲晕了让张仲景仔细瞧。
这蛮横的方式,让法正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到了张仲景处也不敢有隐瞒。
法正很清楚,若是讳疾忌医,王平是真的会敲晕自己的。
原本在襄阳城的关羽,此刻也回到了江陵城。
关凤是关羽唯一的女儿,诸葛乔又是关羽认可的女婿,这迎亲自然是幸运如流水,不会有半点儿的波折。
平日里不喜饮酒的关羽,今日也在宴礼上小酌了几樽,那晒得有些黑的脸也多了红润。
红脸的关公,只要沾酒,就会脸红。
期间。
刘禅去见了养病的刘封。
见刘禅来江陵城探望,刘封又惊又喜。
这是刘禅和刘封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第一次真正的倾述。
刘禅质朴没心机,有什么说什么;刘封也同样心机不深,这一交谈,刘封也真正明白了诸葛乔昔日的劝谏。
“父王不是袁绍刘表,我与阿斗,也不是袁谭袁尚刘琦刘琮。”
“阿斗如此敬我这兄长,我又岂能不庇护阿斗!”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兄长的,是应该要保护弟弟的。”
看向刘禅那胖胖小脸上的真诚笑容,刘封暗暗有了决意。
诸葛乔在江陵城待了一日。
翌日便迎关凤登上了婚船,准备返回成都。
关羽亲自策马来到江边相送。
“阿乔,我本想留你在荆州,今后就可将荆州军务移交给你。”
“只是你心不在此,我也不能强留;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你今后有何打算。”
关羽望向滔滔江水,凝声而问。
诸葛乔肃容,指向关陇方向:“江东的孙权,虽然夺荆失利,但我料其贼心不死,定会再设法谋夺荆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我留在荆州,光是防备孙权就能耗费我大半精力,更别提北伐曹操,助大王成就王业了。”